一時間,圍繞李歲所有人都表情都變得凝重,隨着號角聲響起,遠處的一些兵家也正在向着這邊集結。所有人都開始準備自己的撒手鐧了。
「嗯~~都停手。」隨着一聲半男半女的聲音響起,現場劍拔弩張的氣氛漸漸緩和下來。
隨着人群散開,李歲就瞧見一位臉龐圓潤看起來三十來歲,身穿綠色綢緞男人從中走了出來。
他看着受傷的李歲,伸出一根手指,纏繞着自己左側鬢角的一條頭髮,慢條斯理地說道:「黑太歲心素?哼~真有意思,說話還這麼利索,千年難得一見啊。」
說是男人又不太像,又有那麼幾分像女人,看着他,李歲想起了那些宮裏的太監,但是又比太監更女人一點。
「這位.....你是宮裏服侍皇上的太監嗎?你認識皇上嗎?」李歲覺得大齊皇帝肯定知道爹。
「哼~」那看起來半男半女輕哼了一聲後開口說道:「陰陽人未必就都是太監,想當初我六歲那年確實想進宮當差,可惜他們不要我,說過不夠格,沒轍,人總是要吃飯的,現在也只能去監天司衙門裏混個司天監噹噹。」
「你是大齊司天監嗎?你真的是大齊司天監嗎?」李歲頓時激動起來,跑了這麼久,終於是找到一個能說得上話的人了。
「那你快去幫我爹吧!我爹現在可危險了!」隨後李歲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快速跟對方快速陳述了一遍。
聽完李歲的話,大齊司天監遲疑地看着她,不停地打量着,這未免有點太怪了。
半炷香過後,他瞥了一眼四周亂糟糟的街道,從袖口中抽出一條香帕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汗,轉身向着左側小路走去。「你隨我來吧。」李歲連忙跟了上去,
跟着對方東拐西拐,李歲最終走進了一個小院子,院子不大,除了一個葡萄架子外,就剩下葡萄架子下面的搖椅跟石桌。
相比之前熱鬧的外面,這裏顯得格外的安靜,大齊司天監在搖椅上躺下蹺着二郎腿,眯起眼睛再次仔細地端詳着李歲,猜測這東西到底是什麼來歷。
要說是假的吧,可這麼一個黑太歲怎麼知道還有一個大梁,而且還說得如此頭頭是道,可要說是真的吧,她居然說她爹在幫司命,還有比這更離譜的事情?
「你能送我先回大梁嗎?我那邊真的有事,爹還在等着我呢。」李歲實在等不及了。
「別急啊,你再說詳細點,我才能想着如何幫你啊,就從那法教開始說,他們當真把大齊都滅了?」
大齊司天監此刻通過短暫的接觸,已經知曉李歲的小孩單純心境,這種情況自然要打探更多才行。
「可是我爹他....」
「你爹現在在天上怕什麼,俗話說得好,天上一天地上十年,放寬心吧,我作保,你爹肯定沒事。」
聽到這話,李歲稍稍心安,向着他詳細地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對方,包括大齊大梁以及法教。
當聽完了李歲的回答,大齊司天監心中久久不能平靜,如果這真的發生,那實在太離譜了,可隨着越問越多,對方口中說過發生的一切顯得越發真實起來。
他忽然舉起兩隻手來,隨着手指一交叉,兩條白線出現在她手指之間,緊接着她笑盈盈向着李歲說道:「李歲啊,你這姑娘家家的,你看你臉上都髒了,別動,我給你修修面。」
兩條交叉的白線貼着李歲那張血肉模湖的狗臉上快速滑動,一些細枝末節的肉芽跟血痂都被兩條線快速的絞斷了,等把染紅的線收了回來,那線都染成了紅色。
大齊司天監把線一收,在心中暗道:「還行,至少不是坐忘道。」他心中又信了幾分。
「李歲啊,你先說說,鬧法教那會在大齊是什麼年月啊?」
「什麼年月?我不知道,我爹沒教過我這個。」
「嗯.....那你在的時候,那大齊皇帝叫什麼,你總該知道吧?」
「這個我知道,他叫高志堅。」
「高志堅?不錯,好名字。」
大齊司天監當即就掐着算了起來,可算了好一會又放了下來,眉頭不由得皺起。「奇怪,為何算不出來呢,莫非這名字不是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