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這美婦人的腦袋就要磕到毛毯上的時候,李火旺伸手把她攙扶起來。
「夫人客氣了,同為落難的師兄弟,彼此幫助是應該的,受不起如此大禮。」
十分感激的婦人被李火旺再三阻攔後,這才罷休,在一旁坐了下來。
她心有餘悸向着李火旺說道:「寶兒又不見之後,我們當時都快把整個青丘翻遍了,可還是找不到他,我那時心都死了,當真以為再也見不着他了,菩薩保佑,寶兒總算是全須全尾的回來了。」
說罷,她從袖口中摘出一串佛珠,一邊轉着一邊向着北面拜着。
看到對着這舉動,李火旺一楞,「敢問您這拜的是哪位菩薩?」
也許是經歷了之前那麼多事,李火旺對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格外的敏感,在這地方,這些東西肯定都有問題。
吳玥似乎有些誤解了李火旺的意思,還以為是在挖苦她呢,有些束手無策地解釋到:「恩公,我不是那意思,寶兒能回來那全靠您的功勞,而不是靠那虛無縹緲的菩薩。」
「自打嫁來了青丘,我也不拜菩薩了,只是我全年都信佛,從小養出來旳習慣,實在有些改不過來了,」
「不不不,我這不說挖苦,我真的只是有些好奇,你到底拜的是哪一位菩薩?」端着蜜水的李火旺正色說到。
聽到這話,吳玥頓時倍感詫異。「菩薩不就是救苦救難的菩薩娘娘嗎?還分什麼菩薩?」
看到孫寶祿的娘這麼回答,李火旺心中微微一嘆,心中暗道:「這些世界的愚人太多了,信什麼都一個樣,根本就是愚信罷了,他們跟丹陽子壓根就好不到哪去。」
不過從另外一個角度想,這寶祿他娘來說也算是好事,畢竟在這個已經瘋掉的世界,相比拜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假菩薩,拜一位真「菩薩」很顯然更危險。
「夫人坐吧,在下只是好奇隨口問問,對了,方才我看到寶祿跟一位女子相擁,那可是他的相好?」李火旺開始轉移話題,企圖把有些緊張的氣氛緩解。
「對,那是他妹妹,打小就粘着他,本來就定了娃娃親了,結果寶兒沒了,那天可真哭死她了。」
「妹妹?」李火旺有些意外對方的反應,自己兒子做這樣不倫的事情,這當娘的怎麼還一臉和藹?再說了之前被孫寶祿抱住的女人明明是個青丘人模樣,跟孫寶祿都不是一個人種。
「他們兩不是一個爹,我是懷着寶兒從梁國嫁到青丘來的,那會卓兒都已經出生了。雖說不是一個爹媽,可他們兩打小就親,所以就定了娃娃親,打算親上加親。」
看到面前婦人明顯跟四周青丘人既然不同的膚色,李火旺很顯然猜到了這一點。
就在這時,旁邊一位皮膚黝黑矮壯的青丘男人面帶笑意的靠了過去,舉起手中的牛角杯就向着李火旺面前伸去。
他對着李火旺說了一大堆短促的青丘語,又再次把牛角杯往前伸去。
一旁的吳玥連忙解釋,「孩子他爹說,謝謝你救他二兒子,說願長生天保佑你,賜你永生。」
「青丘的敬酒詞可真夠特別的。」李火旺向着他點了點頭,同樣舉起手中的牛角杯向着他的杯子上撞。
趁着喝蜜水的時候的間隙,李火旺向面前這兩夫妻打量着,說實話,孫寶祿這兩父母可當真一點都不搭。
這男人五短身體,偏偏臉上還是大餅臉,再多長點毛都能成猴子了,看起來完全配不上孫寶祿這麼漂亮的母親,也不知道是怎麼娶到的。
「難道孫寶祿的娘是被他爹買來的?」聯想到之前女人山的奴隸貿易,李火旺心中胡亂揣測着。
「李師兄啊!」醉醺醺的孫寶祿不知道從來撲了上來,趴在李火旺的懷裏大哭起來。他的嘴裏還在胡亂地說着醉話。「李師兄啊!我捨不得你們啊!我不走了!我要陪着你們去梁國!!」
看到如此失態的兒子,孫寶祿的父親連忙把手中酒杯放下,拽着他就去帳篷外醒酒。
看到孫寶祿那有些狼狽的背影,李火旺笑了笑沒當一回事。
孫寶祿說的是胡話,都到家了,而且家人又和睦,怎麼還可能繼續跟自己走下去。
再者說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