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了他,怎知他前因後果。」陸恆笑道:「又喚做是不吃白不吃,不吃浪費了不是?」
白嫦說:「他魔意深沉,若污了你心相,你教我們怎麼辦?何況你這個也吃,那個也吃,吃出習慣來,不入魔也是魔了。」
陸恆捏了捏她手:「我有神通在身,魔意正是我心相成長的資糧。至於吃出習慣...原則底線我歷來守的緊。你只放心。似無天、麻衣、青衣此類,吃之無妨。」
白嫦這才不揪着繼續。
陸恆說:「實不曾想連東華帝君也遭了劫數。」
看着一動不動的青衣,陸恆微微嘆了口氣:「若碧游知曉,怕又要傷心。」
手中卻不慢,即勾出青衣元神、心相,與麻衣作了伴。
片刻之後,陸恆睜眼,道:「原來皆是青衣一手策劃...」
他說:「青衣早在與麻衣一千五百年棋局,雙雙隕滅肉身之後,元神與麻衣糾纏,被麻衣魔意侵染,心相入魔。」
「不過較之於麻衣的凶暴,青衣則狡詐。」陸恆道:「這廝瞞了共工許多年,共工竟絲毫不知。」
「早先他狀作與共工一道去追麻衣,卻與麻衣設了陷阱,反算了共工...啊呀,不好!」
信息梳理到這裏,陸恆忽然叫一聲不好。
就在此時,冥冥中陡的炸響,繼而裂帛一聲,便見一道巨大的豁口出現在佛界上空。那豁口之中,見一道通天徹地的湛藍光輝貫通了上界、人間、地府,生生在世界的屏障上撕開了裂縫!
身邊的白嫦猛地臉色發白,張口吐出血來!
陸恆吃驚扶她:「怎麼了?!」
白嫦搖了搖頭,無言,推開陸恆的手,舉步消失於眼前。
陸恆忙打出兩道斬妖之力,將麻衣、青衣肉身封住,收入掌心空間,即循着白嫦氣機,急追而去。
在麻衣於青衣元神留下的記憶之中,陸恆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青衣和麻衣做局,暗算、控制了共工。又一起出手,幫助麻衣奪了如來轉世之身。
話說如來也真夠可憐的——他當初糾結於與五真是否成親的事,後來逃走,被五真追了一路,這會兒正好追上。五真一陣甜言蜜語,眼淚加撒嬌,喬靈兒終於軟化。
於是二人成就『好事』。
可這好事對如來而言不是好事。破了童身,喬靈兒這一世再無可能成為如來,只有等下一世。
如來元神深深沉睡去,就在這關頭,喬靈兒落到了麻衣手中。青衣麻衣共工,三人合力,如來抵擋不住,終於被奪。
而後青衣與共工去蓬萊島見東華帝君,言說麻衣脫困云云。在東華帝君心襟動搖之時,雙雙突施辣手,又成功暗算了東華帝君。
青衣於是奪了東華。
青衣狡詐,令共工返回不周山封印,留下了這一個後手。若青衣麻衣失敗,共工便會遵循青衣的命令——自爆!
在大雲山殘骸、不周山封印之下,一尊修行到成仙前最後一步的大神自爆,威力足以炸開世界屏障,將這個世界炸翻。
陸恆殺了麻衣、吞了青衣,藏身不周封印的共工立時有所感應,便自爆了去。
他這一自爆,立刻將這個世界拖進毀滅的漩渦之中。
陸恆循着白嫦氣機,宇空倒轉,果然來到大雲山殘骸。可此時的大雲山,更已非是當初大戰過後的廢墟模樣,而是一個巨大的混沌色漩渦!
至少三百里直徑。
這漩渦之中,滾滾湧入的虛無之炁,觸及任何世界之內的有形無形之物,皆被其同化。
就這幾眼的功夫,三百里直徑的混洞,又向外擴張了十里!
白嫦朦朧的身影立在混洞的上方,她目視這一切,輕輕作一聲嘆息。即周身光輝綻放,浩浩蕩蕩的真炁化作天羅地網,從上至下,將那混洞兜住!
真炁與虛無之力交織,嗤嗤作響。白嫦臉色發白,身子發沉,卻鼓動勇氣,竭力的收束着這混洞。
陸恆閃身至白嫦身邊,卻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做什麼。
出手吧,又怕壞了白嫦的手段,使前功盡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