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
許姣容猶豫着道:「那你看讓小弟學個什麼手藝合適?」
又說:「低賤的行當可不行!」
李公甫嗨了一聲:「我能這麼對咱小弟?我都打聽好了,縣裏有一家醫館將招學徒,讓他去學醫正好。」
說:「都說不為良相便為良醫,大夫是個受人尊敬的行當,又能賺錢,又有顏面。可比他這家中死讀書,到頭來一事無成好的多。」
許姣容聽了心下滿意,卻道:「你是早有計較啊!」
狠狠擰了李公甫一下。
陸恆從這對夫妻身邊走過,天人合一,感受着這片天地的奧妙,良久,直走到西湖邊,望着湛藍湖水,微微沉吟起來。
從世界胎膜之外進來,卻是通過許仙的夢境,才來到這裏。這裏不是夢境,是真實的物質世界。
夢境可遮掩不住陸恆的眼睛。
地煞七十二神仙術之中,就有一門關乎於夢境的神仙術,便喚作是那——嫁夢之術。
這門神仙術陸恆沒怎麼修持,但他修為境界、法力神通擺在這兒,便不曾修持,卻也深知夢境奧妙。
白蛇傳的世界。
眼下只剩下這一片還算穩固的物質空間。
陸恆目中神光吞吐,眼睛穿透這片空間,看到外頭那紛亂流離、破碎難言的宇空宙光,看到了無數扭曲的、夢境化的空間瘡斑,和那瀕臨破碎的世界胎膜。
作為一個中千世界,它應該有着與世界等級相匹配的物質總量。便如流浪星球世界一般,有那麼多的星球。
而這裏,只剩下一片殘破的浮陸。
下一刻,陸恆消失在西湖邊。轉瞬,卻來到了虛無中一片廢墟之上。一座倒塌的大門,殘破的匾額上,隱約能看到『南天』二字。
這是南天門。
在那廢墟的深處,塊塊夢境瘡斑零落間,一些宮殿的殘垣斷壁若隱若現。
這是這個世界的天庭。
又一轉身,來到了這個世界的地府,只剩下一片暗淡的光還未散去。一個個大大小小如夢似幻的氣泡,奪走了地府的一切。
仿似眨了下眼睛,陸恆再度回到那僅存的物質空間的西湖邊。
攤開掌心,一點七彩夢幻的光,在微微閃爍。
這是從許仙的夢境之中,擊殺那尊影子,捕捉到的氣機。
「看來是頭精擅夢境的魔神。」
陸恆微微皺眉。
夢,是一種玄奇。嫁夢之術在身,陸恆深知其中的關竅。這一類神通,是最讓人難以捉摸的——說白了,最是擅於潛伏藏身。
便從許仙的夢境中拿捏住了那頭魔神的一點氣機,陸恆也找他不見。
不是沒法子對付這頭魔神——它既潛藏在這方中千世界,陸恆只要足夠心狠,施展神通直接破滅這即將崩塌的世界,那魔神不死也得掉層皮。世界徹底覆滅,它便藏不住,只要跳出來,陸恆有的是法子收拾它。
但陸恆永遠站得住立場。
作為天庭的將軍,統領先鋒營,他的職責是與魔神戰鬥,挽救那些被魔神侵襲的世界。
擊殺、驅逐魔神只是過程,挽救世界才是目的。
如果為了擊殺魔神而破滅世界,那他陸恆跟魔神又有什麼區別?
是,這個世界即將破碎。但並非不能挽救。否則陸恆將千萬天兵、三尊真仙留在外面做什麼?
看戲嗎?
這個世界僅存的這片浮陸上,還有那麼多的生靈。站在天庭的立場,他們都是挽救的對象。
陸恆沉吟着:「許仙夢境之中藏有魔神氣機...這又是白蛇傳的世界背景,那,魔神的行為,一定與此背景世界的主線相關。」
「也罷,左右不差時間。我就等等看!」
如果真到了無法挽回的境地,陸恆也絕不會手軟——在最後關頭打破這個世界,逼出那頭魔神。
這天起,西湖畔多了一座名叫『陸宅』的莊園;城裏的一座醫館易主,原來的大夫去臨安發展,接手的便是個姓陸的大夫。
醫館改了名字,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