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6月30日。
陳官西走出公寓房們,把門鎖緊。
「阿西!」
「今晚,馬王哥有件事情要交給你去做。」快槍雞帶着三人堵在門口,其中一人拋出把車鑰匙。
陳官西一把接住,出聲問道:「什麼事?」
「去接一批貨。」
快槍雞道:「這次行動很多兄弟們搶着做都沒機會,幹完活能拿二十萬港幣,不要讓公司失望。」
陳官西眉頭一蹙:「要拼命了?」
「為公司拼命是理所應當,不要忘記入門時的三十六誓,你可不是公司四九仔們收的矮騾子,你是公司的人。」
「公司要用你,你不要讓公司失望,車、傢伙都準備好了。」
快槍雞囑咐道。
若非他上次參與行動出了差錯,這次機會可不會讓給阿西,然而,阿西卻沒有半點驚慌,僅是點點頭:「我明白。」
快槍雞四人站在房間門口,目送着陳官西走下樓梯,樓底的一輛寶馬車,燈光閃爍兩下,陳官西坐進駕駛座,扭過頭,副駕駛位擺着一個黑色旅行袋,手袋裏鼓鼓的裝滿東西。
「轟隆!」
轎車啟動。
手提袋裏面響起電話鈴聲。
「滴滴滴。」
陳官西俯身把拉鏈拉開,取出一部手提電話,摁下接聽鍵道:「餵?」
「阿西。」
「我是馬王。」
馬王的聲音響起。
「馬王哥。」
陳官西道。
「你現在開車去油麻地,福盛大廈接兩個兄弟,再等我電話。」
馬王講道。
「我知道了,馬王哥。」陳官西出聲答應,電話掛斷,開車前往油麻地,福盛大廈。
中環。
半島酒店。
馬王站在包房陽台處,望向維港景觀,面色鄭重的再度撥出一個電話:「飛仔森,你帶人前往旺角,街市大廈接兩個人。」
「然後再等我電話。」
「是。」
「馬王哥。」
飛仔森穿着一套黑色西裝,戴着黑色鴨舌帽,坐在一輛一模一樣的寶馬車,手邊還放着同樣的一個旅行袋。
馬王陸續將三通電話全部打完,扭頭望向旁邊的人,狀師昌同往常一樣,穿着一套灰色西裝,戴着眼鏡。
此刻,他正眺望遠方。
而馬王則開口問道:「大狀哥,我們這樣做好嗎?」
狀師昌眼都不眨,答道:「無毒不丈夫!」
「可是把兄弟們的槍全換成假貨,到時拿警察向市民開槍作文章,賓哥有意見怎麼辦?」馬王問道。
狀師昌平靜的說道:「賓哥既然把一線行動交給我指揮,你就我照我的說的辦,你只負責調兵協助。」
馬王忍不住道:「事情傳出去,兄弟們會胡思亂想的……」
狀師昌道:「一次性給二十萬港幣安家,會發生什麼結果,兄弟們心裏會有幾分數,既然決心去了,就要做好準備,其實同平時做事一樣,總有人回來,也總有人回不來…」
阿昌望着馬王,心底默默補了一句:「若到時兄弟們真有意見,那就必須借你項上人頭一用。」
社團里,可能有不少人,不了解賓哥在最底層,打打殺殺做爛仔時的風格,真以為狀師昌排進四大天王就是靠一張律師執照。
現在,社團能養得起一整個大律師事務所,一張律師執照就夠不上份量。
也就因為狀師昌同龍頭是結拜兄弟,混到大底們喊他一聲「大狀」,看在管理賓哥私人財物的面上,給予狀師昌「大爺級」的尊重。
實際上,狀師昌在去考職業律師前,一直做着幫賓哥出謀劃策的工作,在無人撐腰時多次血拼,曬馬後,掃尾工作都是狀師昌去做,為了不留後患,甚至縱火燒屋,水井投毒,一個看起來最斯文的人,其實是四大天王里最「卑劣」的人,是四大天王里的「毒士」。
他去考職業律師有一個因素,是故意被賓哥趕去學校裏面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