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頭孝,又來買粉?」
城寨,西街。
一間公廁門口。
粉貨林蹲在一個小板凳上,指尖抽着煙,昂起腦袋,眼神輕蔑的望向一個人影。
鬼頭孝生的骨瘦如柴,一雙眼珠渾濁不堪,穿着一件發舊短衫,擋不住手臂處一個個針孔和毒瘡。
「是啊,大佬林。」
鬼頭孝面色諂媚道。
他曾經在城寨里也是一個經營手工坊的正行商人,抵擋不住誘惑陷入道友圈中,工坊,產業都已賣光,據說為了追龍,還拉老婆一起吸,讓老婆在城寨站街接客,後來又一天老婆躺在城寨街上,渾身赤裸,爬滿一隻只老鼠,攝入過量而死亡……
他卻連出錢請人幫老婆背屍都不肯,還將老婆賣給內地人做冥婚。
這種追龍追到家破人亡,毫無廉恥道德的人,在城寨里最遭人看不起,便連賣給貨的馬仔都覺得他是個樂色。
不過,他倒也承認自己是個樂色,最窮時還舔乾淨粉貨林的皮鞋,只求粉貨林賞他一口。
當時粉貨林說到做到,真賞了他一口,鬼頭孝便感恩戴德,視他如再生父母。
此刻,粉貨林則是面無表情的伸出手,出聲說道:「錢呢?」
「這裏,這裏。」鬼頭孝匆忙的翻開口袋,取出一疊港幣,手忙腳亂數一數,連忙塞進粉貨林手中:「你數數,大佬林,值多少來多少。」
「誒?阿孝,你最近去搶劫啦?」粉貨林接過港幣大致翻翻,至少有幾千塊,可以買上一小包。
這筆錢是阿孝幾年來拿出最大的一筆。
粉貨林將手伸進口袋,捂住一小包貨,出聲問道:「阿孝,你不會把女兒都賣了吧?」
「害,林哥,你說什麼,那小賤貨早賣了。」鬼頭孝嘴角獰起一抹笑容,憤恨的咒罵道:「跟她媽一樣騷,讀國小就在外面亂搞男人。」
道友發癮時臆想起來,什麼稀奇古怪,滅絕人性的事都會做出來,比如把女兒當成馬子,記憶錯亂,畜牲行徑。
「咦?」粉貨林卻面露狐疑的站起身,居高臨下審視他,問道:「你去搶劫了?」
「沒有,嘿嘿,我怎麼回去搶劫。」鬼頭孝雙手搓着手掌,渾身一顫,咽着唾沫哀求道:「大林哥,大林哥,快點錢把貨給我,把貨給我……」
幾個走出衛生間,剛剛爽完的道友,路過廁所門口望向鬼頭孝,臉上都露出悻悻之色。
粉貨林則將手揣在兜里,捏着一包貨說道:「身上沒貨了,你跟我來。」
「快點,快點,大林哥。」鬼頭孝連忙追上前去,跟着粉貨林離開公廁,進入一間房屋。
粉貨林則朝守在屋子裏的馬仔使過一個眼色,馬仔便起身上前將房屋鎖緊。
不過多時,鬼佬孝便雙手被綁,跪在地上,望着一包粉末,一把鼻涕一把淚,哀求着把事情全說了。
「去你媽的,算你講的快,這包貨算是賞你的,tmd,我就說你一個死粉鬼,點解一下能去賺錢,裏面肯定有問題!」粉貨林將一包貨拆開,丟在地上,鬼佬孝立即跟狗一樣撲上前去,拿鼻子撲着地面,不斷聳動鼻尖。
城寨里一點生意規矩不講,純屬就是一個人吃人,鬼吃鬼的江湖,正因此,混這裏的人才是蟑螂。
……
「主席,手下的兄弟們收到風聲,最近有人在散一批假鈔,城寨很多爛仔都趁機撈了一批。」
西城街。
一棟古色古香的木製老樓內,
九龍城寨武術暨拳擂會管理處。
彭遠大步流星,穿着地板,繞過一扇屏風,站在一張紅木茶桌前,雙手抱拳。
唐霆威獨自一人坐在茶桌前,單手拾起一杯熱茶,抬起眼眸掃向前方身姿魁梧,龍行虎步的大弟子。
「這件事情我也有所耳聞,阿遠,你覺得假鈔生意怎麼樣?」
彭遠表情鎮定,似是早有想法,沉吟着道:「師傅,假鈔肯定是一本萬利,關鍵,這批美鈔工藝過人,在市面上可以以假亂真,那些爛仔都能憑此賺到錢,我們怎麼可能賺不到?」
「關鍵
181 美金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