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賓等到兩名軍裝離開,方抬起頭,視線掃過黃漢韋:「差人都走遠了,你還不走嗎?」
「你是夢工廠的張國賓吧?」黃漢韋氣得暈頭轉向:「你點解這麼威,一句話就讓警察閃人。」
「阿之姐。」朱寶藝轉過身,瘋狂給趙雅之使眼色,示意趙雅之帶黃漢韋走人,越待下去,賓哥越火大。
趙雅之這時還惦記着丈夫,趕忙推開椅子,起身道歉:「唔好意思,張生,我帶漢韋先走一步。」
「漢韋,走呀。」趙雅之推着黃漢韋:「快點走。」
張國賓點點頭:「路上注意安全。」
黃漢韋被趙雅之推了兩步,望着四周一群凶神惡煞,表情陰狠的西裝馬仔,心裏不禁慫了,張口講道:「張先生,我希望你跟阿之少見面,阿之跟tvb的片約結束就不會再拍片了。」
周閏發站在桌旁,扶着酒杯,表情驟變。
張國賓等到趙雅之同黃漢韋一起離開,扶着酒杯,問道:「阿發,給我一個答覆,阿之到底能不能拍戲。」
「賓哥,片約剛剛都簽好了。」
「點解會不能拍?」
「我可不希望到時天天有人到片場追妻,否則,劇組停工一天損失的就夠買他一隻腿。」張國賓冷笑。
周閏發嘆出口氣:「唉。」
「不會的。」
「估計阿之跟漢韋走不了太遠。」
周閏發語氣感嘆。
誰不希望好友感情順利,日子開心?
可攤上一個心理失衡,妒火旺盛的老公,阿之撐不住的。
「嗯。」
「那就得。」
張國賓微微點頭。
這一頓飯張國賓跟周閏發倒沒有用餐很久,中間小插曲打斷一下,二十分鐘後,幾人便各自離開半島酒店,張國賓對黃漢韋稍稍有些不滿,但也不至於讓人下黑手,之後夢工廠還是要找趙雅之拍戲的,得給趙雅之,周閏發留一分情面。
這分情面趙雅芝,阿發倒是一直記得。
當晚,張國賓收到細佬的電話,o記將採取鐵血行動,針對勝和,義海的場子,首先便是針對勝和的場子,將對勝和地盤上的粉檔,賭檔,夜總會,馬欄進行大清掃,勝和七星要有苦頭吃了。
接下來就是義海的場子。
這次由於勝和地頭上出了血案,黃志明,洗國良,包括整個「壹戰」行動的壓力,暫時性都轉移到勝和頭上,義海可以稍稍喘一口氣。
而根據細佬手頭上有限的資料分析,下一次黃志明很可能要搞義海的馬欄。
「媽的,黃志明好狠,連馬欄都搞,也不念念老情人的安危,呸!拔簽無情的撲街貨!」張國賓掛斷電話,心裏暗罵:「我好好的做生意搵水,一不斬人,二不綁人,點解總跟我過不去?」
殊不知,他最近不僅撈的風生水起,還攪得風聲鶴唳,相片貼o記白板頭一位。
情報科檔案室里,關於他的資料,三個冊子裝不下。
月底,張國賓讓馬欄兄弟精靈點,注意下差佬風聲,有動靜馬上歇業。
三十號,光明相館,義海十傑,悉數到齊。
今天,不知不覺,又到社團交數的日子了。
「噠噠噠。」
坐館黑柴一身白色唐裝,捏着龍頭棍,步伐昂揚,容光煥發地邁步上樓。
張國賓坐在黑木長桌,左側第五的老位置,翹着二郎腿,甩動蝴蝶刀,咔嚓,咔嚓,動作隨意的反轉把玩。
當他們聽見黑柴同蘇爺一起上樓的腳步聲,一群大底們一起起身,面露尊敬,開口朝坐館打招呼道:「阿公!」
「阿公!」
這時張國賓才望見黑柴右手捏着龍頭棍撐路,左手竟提着個鳥籠。籠子裏蹲着一隻毛色艷麗,羽色斑斕,喙似鐮刀,尾羽細長,紅黃藍綠,四色相間的金剛鸚鵡。
黑柴面色得意,腳步輕快,提溜着籠子,徑直走到閣樓窗台前,將鳥籠掛在窗角的一個鈎子。
黑柴丟進一顆果實,金剛鸚鵡幼鳥轉身張嘴,一口吞下,口中叫道:「義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