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私r,我的場子怎麼天天被掃,西九龍警署一點風聲都無?」賴皮候躲在紅鼎大廈16-122的單元房內,望着樓底閃爍着警燈,耳邊拿着一台大哥大,語氣說不出的凝重。
對於賴皮候而言場子被掃一次兩次無所謂,可場子天天被掃,泥菩薩心裏都有火,何況賴皮候還是要做生意搵水。
他打電話給西九龍軍裝組的高級督察「鄧光宗」,鄧光宗正好坐在樓下的警車內,接起電話,捂着電話講道:「我在上工,有什麼事,放工講。」
「啪嗒。」鄧光宗掛斷電話。
「撲街!」賴皮候站在單元房間內,打罵一聲,兩名腰間裹着白色儲君,戴着口罩的師傅望向他道:「候哥,點辦?」
「沒事,他們是來掃黃的,繼續開工。」賴皮候點上一支,踩着解放鞋,雙指尖夾着香煙,一口一口吸着。
煙頭忽明忽暗,映襯他陰晴不定的面孔。
黃志明不一定是一個清正廉潔,堅守底線的正義警察,但絕對是一個說到做到,決不食言的o記阿頭。
那天明王放話要天天掃張國賓的場子,竟然真的天天去掃,一周打足七天卡,把正片搞油麻地搞得都沒生意,連帶正規按摩房,桑拿房,夜總會,客人都變少了。
整片西九龍的客人最近都知o記發癲,天天在掃油麻地的場子,客人們不敢出來玩,尖沙咀,旺角,佐敦,觀塘的場子都開始歇業,tvb的場子反倒熱鬧不少。
賴皮候琢磨片刻,抽着煙,再度打起電話。
「水泥仔。」
「今天開始,直接把馬房關檔,停業七天,我們也避避風頭。」
「知道了,候哥。」水泥仔接到電話,乾脆利落的答應下來。
賴皮候坐到沙發上,守着單元,看起電視。
渾然忘記包下馬房是為乜!
為搵水啊!
世界上點會有人忘記搵水,心甘情願做虧本生意?張國賓坐在片場的椅子上休息,李成豪抓着電話,附身上前講道:「賓哥,差佬又去油麻地掃場了。」
「這回連樓鳳都查,不過無法拉人。」香江法例第200章117條;任何處所由超過二人主要用以情色交易用途即可被視為賣淫場所,任何人管理、出租、或租賃情色交易場所都可被檢控。
反之,兩人以下,不構成犯罪。
一樓一鳳便成為香江獨有的一種售賣方式,而且無論消費者,從業者,皆不算犯罪。
你很難看見阿私r去馬欄玩,因為阿私r講法律,鍾意到一樓一鳳,不會被人舉報。
張國賓穿着一套戲服西裝,臉上化着淡妝,平日英俊瀟灑的面孔,儀表堂堂正正。
他剛剛跟溫碧霞演完一場對手戲。
溫碧霞穿着白色晚禮服,戴着淑女帽,打扮清純靚麗,喝着場工遞上來的開水,一雙美目頻頻朝望向張生。
他們剛剛演《英雄本色ii》裏,舞會初遇的戲碼。
「宋子傑」正要靠「龍曉輝」搭上龍四的線。
吳於森在旁指揮佈景,打算繼續下一場戲。
張國賓眉頭微微皺起:「明王哥真是散盡天良,做事好狠,我還以為掃三天就得,不過差佬抓的這麼緊,現在油麻地沒客人,給馬仔交保釋金又要錢,賴皮候點解還坐得住,一個電話都沒打?」
「做生意的,願賭服輸。」李成豪覺得理所應當。
張國賓搖搖頭:「不對,老實人最討厭被騙,有古怪,你派人盯住賴皮候,重新查查他的底,我也不希望有人騙我。」
「知道了,賓哥。」李成豪答應下來,將賓哥交待的事放在心頭。
「張生,拍戲啦。」吳於森扭頭喊道,狄龍,發哥放下劇本,繼續起身拍戲。
「黃私r,樓鳳已經查過一遍,沒有發現二人以上在開工。」鄧光宗帶着軍裝從紅鼎大廈下樓。黃志明坐在車內,手臂搭着車門,將煙灰點在車外,再吸上一口,吐氣道:「點解會一個都無?我記得紅鼎大廈有些做一龍雙鳳,姐妹花,母女的呀。」
「黃私r,我按照你吩咐,帶人去16樓望了一遍,16樓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