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其實沒什麼大事。就是最近江湖上有謠言,話我們和義海有人沾上官氣,着紅鞋,聯繫差佬們一起砸同道的飯碗。」
「你做了,你就站出來認,你沒做,你就把事情解決了。」黑柴一邊牽着杜賓在家中別墅花園散步遛狗,跟着杜賓慢跑,一邊拿着電話,朝向電話里的堂口紅棍說事。
「阿公,我懂的,這件事情一定幫社團擺平,不讓自己的事影響到社團。」張國賓出聲講道。
「嗯…」
「我相信你的能力,別讓人挑出毛病,以後有什麼事就不好辦了……」嘀嗒,黑柴關掉電話,繼續遛狗。
張國賓搖搖頭。
等到大波豪約好人,一起飲茶聊天,把事情談妥吧。
社團坐館不會管地盤上的檔口,究竟是被掃,還是被砸,總之,警察掃掉檔口,你再把檔口開起來,別讓社團損失太多,交數的時候別太難,別的字號砸掉檔口,你把對方斬倒,別讓社團丟面,一切都好談,好說。
可你做為字號的扎職大底,若是地盤被人插進旗,飯碗被人砸掉,讓字號丟面子,惹上不好聽的風聲。
那你就要被問責!
坐館大爺打聲招呼只是開始,油麻地堂口處理不了事情,其它堂口就要插手,插手解決麻煩,順帶刮掉你一塊地盤,一直到最後你都是一個廢材,紅棍大底的身份就要被扒。
張國賓就等着紅棍大底的身份被扒掉呢!
可是被扒不等於丟臉……
他把堂口經營不善,黑色生意越做越爛,正道生意越做越紅火,社團大佬逐漸懷疑他扛着社團旗號搵食,卻不想為社團出工出力,最終導致紅棍大底被人扒掉,淪為普普通通,清清白白,乾乾淨淨的億萬富豪劇本。
可不是太子賓跟警方暗通曲款,合作坑殺江湖同道,堂口地盤被外人踩街,油麻地十二條街全部地丟光……
張國賓現在解決江湖傳言有兩個辦法,第一個是以絕對實力斬死癲仔新,第二個是自證與警方沒有勾結。
把亂嚼舌根的人斬翻,江湖上,自然就無人再說什麼,苦主都沒有了,誰去起訴?
坐館黑柴嘴裏的解決麻煩,顯然也是如此辦法,乾脆利落,快刀斬亂麻。
黑柴相信以太子賓的實力、手段、解決一個顛人無問題,而張國賓在接完電話,卻點起支煙,豎起煙頭,眼神深邃,凝望着一點火光。
別逼我,真的別逼我,有得談先談,飲壺茶,收筆錢,回家接大佬的位置,多好!
而社團幫會之間的交易若是被警方捅了,卻往往只是兩個社團間互相衝突,根本沒有找警方算賬的道理,可見,做大佬,要做白的啊!
「義字當頭,洪門英烈,三英五祖,血戰在前!」倉庫內,一尊香案擺起,一排蠟燭點燃,火光搖曳,映襯亮草鞋關公,一身綠袍,手持青龍刀,眯起丹鳳眼的神像。
昏暗的室內,點點燭火。
十二名兄弟跪在地上,昂首挺胸,面無懼色,端着清香。
燭火將關公照的活靈活現,丹鳳眼內溢出殺氣。
大波豪一身體恤,將電話放在案旁,拾起一把洪門單刀,將刀身放在燭火烤。
「今有洪門弟子一拾二人,承先祖之遺志,繼義海之肝膽,為義海堂主張國賓,抽生死簽,決忠義事。」大波豪眯起眼睛,神似關公,橫刀回首:「義海弟子何在?」
「弟子鄧威、弟子周誠、弟子何戍行、弟子張希濤……弟子黃黨,弟子霍慶雲……」
「願領生死簽!」倉庫內,關公前,香案下。
一拾二名義海弟子舉着清香,一一報上姓名,對關聖立誓,願領生死簽,行忠義事,一個不多,一個不少,每一個都是堂口精挑細選的忠心打仔。
香火晃動他們的臉龐,面無表情,神色決絕,深藏激動,滿臉壯志……神色不一不同,唯有一份豁出去的膽量,不約而同。
這一拾二皆是堂口內登記在冊的四九仔,各自手下都負責些場子,有些小弟,平時負責處理小衝突,小矛盾,上不得台面,卻都是堂口骨幹,現在誰領下生死簽,便要帶着底下小弟一起做事,是將來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