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官殿前,大戰後的氣流漸漸歸於平復。
吳六省自原地拾階而起,兩隻手緩緩鬆開了自己這劍神一脈的兩柄絕世名劍,一臉悽然之色。
未曾想到,未曾想到啊……
二十年前他師父溫太白進山挑戰,自信滿滿,以為自己能更勝陳參玄一頭,成為那一代江湖的無雙人物,不想人敗劍留,從此鬱郁一生……
二十年後,他也是一樣自信滿滿,以為天下無敵的陳參玄去世了,只剩下道一山上大貓小貓兩三隻,繼任的年輕掌門不過宗師火候,怎麼都能輕輕鬆鬆的把自家一脈的寶劍拿回來。
到頭來,竟是於二十年前的結局沒有任何兩樣。
天啊,你為何如此偏愛道一山,陳參玄無敵於天下已經奪盡造化,為何生的兒子,竟然也有如此功力。
難道,這下一個江湖的時代,還是陳家人的?
「老頭兒,你怎麼樣?」
吳六省望着眼前焦急關心的少女,不由得露出幾分苦笑:
「丫頭,讓你看笑話了。」
林青青咬唇搖頭,道:「沒有,老頭你很強,你的武功比我爹都厲害。」
話雖如此,可包括她自己在內,也都沒有想到居然是這麼一個結果。
那年輕掌門之年輕是貨真價實,實力之強橫也是毫不摻假。
難怪……自己父親一生都對道一山如此推崇。
林青青攙扶着吳六省緩緩走上了台階。
陳沙看着這少女走來,知道她便是要拜自己為師的林家女孩,心道:「倒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女孩。」
再一看旁邊她的兄長,則是在吳六省中拳剎那,便遠遠地站開了,生怕跟老頭牽扯上關係。
陳沙看着棉襖老頭,緩聲說道:「閣下一身劍術武功,已非凡俗,教我也好生開眼,雖此戰結局已定,但我與閣下之戰無關仇怨,若是不介意,還請入閣內療傷。」
說着,讓背後的長老們去取一些療傷丹藥來。
「不必!」
棉襖老頭卻是硬挺挺的站直了腰背,不見佝僂,直視着陳沙說道:
「陳掌門如此年紀,便武功蓋世,老夫並非輸不起的人,既然此番不能拿回先師佩劍,也無臉在貴派久留。」
說罷,轉身看了一眼那斜插在台階上的一對長劍,眼中露出痛苦決斷之色,道:
「方才我若不是呼喚大河劍來,鬚眉也定要被你奪走,跟我師父當年下場一般無二,因此我走之後,你便將這兩把劍都在繼續掛在山門中。」
武林人士一生最重,無過於身前身後名。
二十年前,他師父溫太白劍被留在這裏,助長了陳參玄的成名。
如今他又敗,自然是要被迫留下這柄劍,助漲陳沙的名氣。
這也是敗者該付出的代價,留下劍,就代表自己留下了自己的名聲。
然而陳沙卻是搖頭道:「這兩柄劍並非我道一山之物,而是閣下一脈傳承,最好還是帶走吧。」
說着,陳沙主動走過去,將兩把劍拔出來,道:
「劍神一脈共有六劍,今日只得見兩把,甚是遺憾,若閣下不滿今日之結果,貧道山門始終在此,也期待閣下終有一日尋回劍神六劍後,你我再來酣暢一戰,如何?」
吳六省望着陳沙平遞過來的兩把劍,不由失神。
但只是頓了片刻。
他便悽然大笑,道:「敗了就是敗了,陳掌門也不必說什麼來日尋回六劍再戰,老夫今年已經天命之年,而閣下正是青春年少,我以五十戰二十,尚不能勝,來日即便有幸再尋回其他劍器,你恐怕已經直追你父之境,屆時一戰,你年富力強,我已經垂垂老矣,不過又增一個笑話。」
今日一戰,他已經徹底看清了眼前年輕男子的恐怖之處,方才一戰,出手之老辣,強橫,霸道,好似老怪物一般,竟活生生在各個戰鬥細節中碾壓着自己。
真不知道是怎樣培養出來的!
說罷,他看向了林青青:
「老夫雖繼承了劍神一脈的劍法武功,這一輩子也未必能有幸踏入一品大先天境,這是自身
第四十八章 你要拜我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