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丑君子羅真將這一番話娓娓道來。
蘇陌聽在耳中,面色雖然不動,心頭卻已經擂鼓。
柳隨風身受重傷?
正邪兩道同時上門!
然而無論正邪,來的就一個都沒走……
若當真如此的話,那這玉柳山莊之內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些人頭又是誰幹的?
看這丑君子羅真說話條理分明,合情合理,似乎也不像是隨口胡編。
不過縱然如此,蘇陌還是冷哼了一聲:「玉柳山莊何等所在?柳隨風又豈會身受重傷?前輩莫不是虛言誆騙我這後生小子?」
「……你這小子,哪裏還講江湖道義?對於前輩也動輒打罵,哪個敢胡亂騙你?我那朋友給我的信,我還隨身攜帶呢。」
他說話之間,果然伸手入懷,拿出一封信就要交給蘇陌。
「且住,前輩自己打開,攤開我看。」
蘇陌哪裏會接這來路不明的東西,電視劇里可沒少演這種信上藏毒的把戲。
「你倒是機警的很。」
羅真無奈只好將信取出,攤開之後拿着給蘇陌去看。
月色之下,蘇陌一目十行盡數看完。
心中所言,確實是如同羅真所說,只不過這內容是真是假,卻還是兩說。
蘇陌正要說些什麼,那羅真此時卻已經看到了這滿滿一房間的人頭。
先前他剛剛到來,見到這品劍樓門前有一具屍體,這才想着過來偷聽。
卻沒想到,耳朵才湊過來,就被蘇陌給察覺到,一把給揪了出來。
一番言談之下,哪裏敢分心他顧,蘇陌這人不能處,有事他真打人……
所以,一直到了這會才有時間查看周圍。
一看之下,卻是心頭駭然:「這……這是怎麼回事?玉柳山莊莫不是已經變成了魔窟?」
蘇陌看他神色不似作偽,輕輕搖頭:
「晚輩也是剛剛過來,實在是不清楚這裏面的情況。」
羅真卻已經挨個尋找,每一個人頭都仔細分辨,在對照下面的名字,尋找熟悉的面孔。
好一會之後,他這才鬆了口氣:「還好還好,我那朋友不在這裏,否則的話,前日一別,再見卻已經變成了此等模樣,着實是可憐的緊,雖然他照我來說,自然是不如我英俊瀟灑,卻也至少有個人樣,如果變成了現在這樣,那可當真是……」
說到這裏,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猛然看向了品劍樓門口的那具屍體。
剛才他是遠遠看去,這會方才看的真亮:「王莽子?」
王太恆確實是莽夫一個,這丑君子向來嘴下不留情,直接給人起名叫王莽子了。
只是抬頭之間,忍不住看了蘇陌一眼:「你殺了他?」
「若是我殺了他,前輩此時焉能活命?」
蘇陌嘴角一抽。
羅真更是縮了縮脖子,仔細想想,又覺得蘇陌的話不無道理,卻仍舊有點不甘心:「這年頭,江湖上的晚輩真的是越來越不知道什麼叫尊老了……」
一邊嘟囔着,一邊來到了這王太恆的屍體跟前。
仔細看去,卻是眉頭越皺越緊。
「怎會如此……」
心念一動之間,忽然伸出手來,一把拉開了王太恆的衣襟。
就見到,在這王太恆的心口之上,赫然印下一個掌印。
掌印深刻半寸有餘,其色暗黑,掌緣的皮膚虬結成團,以此為中心呈現螺紋狀態蔓延全身。
蘇陌也未曾想到會有如此一招,忍不住眉頭緊鎖:「這是什麼掌法?」
「黑心掌。」
沒想到羅真竟然隨口就說了出來。
蘇陌用古怪的眼神看了羅真一眼。
羅真卻似乎沒有半分玩笑的意思,面色陰晴不定:「怎麼會是這門功夫?幽泉教向來不在這西南一地活動,難道說……」
想到這裏,他猛然看向了蘇陌。
卻見到蘇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戴上了鹿皮手套,伸手就把地上王太恆的屍體往回拽了拽,然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