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親王,你欺人太甚!」
胡匡的臉色,就如同吃了一坨狗屎般難看,在心中憤怒地咆哮道。
「哎,胡公子,要不您再換一個……」黃媽媽賠着笑臉。
「不玩了,這還玩個鳥?!」
胡匡罵罵咧咧,直接起身,大步往外走。
出門。
他又見到一個身穿白色錦袍、長的非常帥的人,頓時,心情更不好了。
胡匡現在,對長得帥的,都沒有好感!
故以。
他不閃不避,火氣騰騰,筆直地撞了上去。
……
卻說:
蘇木來到瑤光閣,在門口處,見到一個『人長得不怎麼樣、眼睛卻仿佛長在頭頂上、一臉別人都欠我錢』的貴公子,橫衝直撞而來。
唰!
他身形一閃,避讓了開去。
踏踏踏!
胡匡與蘇木擦肩而過,走過去後,也懶得再回頭找事,邁着六親不認的王八步,大搖大擺走了。
「嗯?」
蘇木轉身,看着對方的背影,皺了皺眉。
不知為何,他總有一種衝動:將對方拉回來,用腳將那張討人厭的臉,給踏在地上踩一踩、磨一磨,讓對方清醒清醒。
「算了,就這點小事,不至於……我終歸是個寬宏大量的人。」
蘇木喃喃自語着,搖了搖頭,進入瑤光閣。
一進門。
黃媽媽熱情地迎上來:「蘇真人啊,是去見宓丫頭是吧?我這就給您領路!」
這真心熱情的態度,與方才對胡匡的表面客氣,簡直判若兩人。
——話說,胡匡若是還在這裏,必然要氣個半死,為黃媽媽的態度,為蘇木的待遇,為自己長得醜。
「嗯,你有心了。不過,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
蘇木說着,擺了擺手,邁步去了後院。
……
蘇木來到洛宓的房間之外時,手中,已經多了一個果籃,其中有『福祿梨』、『杏子』、『草莓』等家園水果。
咚咚!
「誰啊?」
「我……」
「公子?」
裏面傳來一道驚喜的聲音。
吱呀!
門開了。
是搶先過來的夏荷,不過,房間之內,夏雨、洛宓都在,正在下着圍棋。
「我來看看你們,給你們帶了些水果。」
蘇木說着,邁步進入。
——其它人進入這裏,需要洛宓開通權限,他自然是不用的。
「公子!」
洛宓,以及夏雨、夏荷姐妹,都是盈盈一禮。
「不必多禮。」
蘇木擺擺手,將果籃放在桌上,在一邊坐下。
「哇,公子,這梨子好大呢!」
「是啊,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梨子……」
「這叫『福祿梨』,吃了真能增加福祿的。」
蘇木笑着說道,拿過一個『福祿梨』,手心金光一閃,取出一把小刀,一邊削皮,一邊問道:「這兩天,你們在瑤光閣,可有受委屈?」
「沒呢!」
「嗯嗯,沒有。」
「確實沒有,承蒙公子關照,我們在這裏過得很好呢!」
洛宓也是開口:「不過,有一件事,要告知公子:從前,我們未出閣時,也會見一些客人——當然,那都是遠遠隔開,僅僅聊天,宓從未被男人觸碰過一絲一毫。」
「我也是!」
「還有我!」
夏雨、夏荷姐妹,也是連忙開口。
「嗯,我自是信你們的……宓丫頭,你繼續說。」
被蘇木親昵地稱作『宓丫頭』。
洛宓微微羞澀,用手撩了一下眉梢的秀髮,繼續開口:「而這兩天,也有客人來,黃媽媽來問我的意見……我不願見他們,就用您的名號,給拒絕了。」
「黃媽媽也沒有勉強,只是說:半月之後的詩會,要好好排練舞蹈,爭取一鳴驚人。」
「我說起此事,是為貿然借用您的名號,告罪一聲。」
「何錯之有?」
蘇木搖頭:「你做得很好!黃媽媽……也很有自知之明。」
說話間。
他已經將一個『福祿梨』削好,刀光一閃,梨子被分成幾瓣,那晶瑩雪白的果肉,以及清新淡雅的果香,讓人食指大動。
「喏。」
蘇木沒吃,很自然地,先將梨子分給了洛宓,以及夏雨、夏荷姐妹。
「啊?」
夏雨、夏荷姐妹,都是有些受寵若驚。
而洛宓心細,更是注意到了一些細節:蘇木分梨子動作的自然,那種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尊重——不是討好,僅僅只是尊重。
換一句話說:是把她們當人看了,與平常女子、大家閨秀,甚至他自己,放在了一個同等的位置。
這種平等視人的態度,讓洛宓心中,隱隱有些觸動,有暖意、以及一些不知名的情愫在流轉。
——這種觸動,甚至比前日,觀看【墨寶·美人歌】的誕生,還要大得多。
蘇木只是正常地待人接物,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處世觀,給洛宓帶來的複雜心緒。
「與我之間,不必講究那麼多繁文縟節,舒心即可。」
他笑着擺擺手,拒絕了三女送回來的梨子。
「那好吧,謝謝公子。」夏雨眼睛彎彎的,像新月的月牙。
「公子,好甜呢!」
夏荷咔嚓一小口,臉頰微微鼓起,露出兩個小酒窩。
「真好,能遇到公子。」
洛宓心想着,掩着小嘴,很是優雅地咬了一小口果肉。
清甜的汁水在味蕾上逸散,與心中的微甜一起流淌。
讓她很自然地,清清淺淺的笑了起來,好像三月春風裏,湛藍的天空飄着棉花糖一般的白雲,溫煦的陽光照落在青草地上,微醺、淺醉,又恰如其分。
天可憐見。
蘇木望着洛宓的笑容,長這麼大,竟然第一次有了一種心動、戀愛的感覺,心跳都不自覺加快了數分。
「宓丫頭,我給你畫一幅畫吧!」他突然這般說道。
「好呀,我很期待呢!」
洛宓為了表示重視,身子稍稍後移,坐正了下,頓時,一瀑青絲散落,在照進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