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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心猿意馬

    迷迷糊糊中,她看到來電號碼似曾相識,猶豫片刻後,她按下了接聽鍵,聽筒里傳來了一個含糊不清、語無倫次的男人的聲音:「小艷,他們都走了,我沒有喝醉,頭疼得厲害,不知道該怎樣回家,我在時代影劇院門口……」

    說到這,電話突然斷了,夜半來電讓賀冬芸睡意全無,她一骨碌從床上坐起,眨了眨睡眼惺忪的丹鳳眼,兩根手指抵在兩邊太陽穴上,活像「聰明的一休」。稍加思考她就想明白了,是沈立東,他一定是喝醉了酒打錯了電話,想給他媳婦喬艷打電話卻打到了她這裏。為了引領半夜時分還在大街上晃悠地「孤魂酒醉」,他覺得應該有所行動。但是,等她操起手機往回撥時,聽到的卻是電腦提示音:「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怎麼辦?按說她對沈立東迷醉街頭不負有任何責任,況且又是一個只有一面之緣與自己毫不相干的男人,再說了,這個電話是不是個惡作劇還說不定,她完全可以置之不理,繼續倒下做自己的春秋大夢,但這個念頭在她腦中轉瞬即逝,沈立東的深夜來電沒有讓她產生絲毫的懷疑,而是迅速穿衣下床,出門攔車直奔時代影劇院,因為沈立東那真誠的笑臉以及那雖屬奉承但卻受用的客氣話此刻又在她的腦中清晰地浮現出來。

    沈立東留給她的印象談不上什麼好感,但絕對不是讓她討厭的那種。這一個打錯的電話,仿佛在促使她去實踐沈立東曾經高度讚揚過的「樂於助人、善良慈悲」的美德。突然間,賀冬芸竟然自我陶醉了,覺得自己的形象高大了,去幫助迷醉街頭的沈立東成立她義不容辭的責任。

    十分鐘後,當賀冬芸來到時代影劇院時,沈立東正扶着路邊的一棵碗口粗的胡楊樹,以腳尖為支點,鐘擺似地搖晃不停,地上吐得一片狼藉,借着燈光,她發現他面色疲憊神情憔悴,恍恍惚惚,一臉的可憐相。賀冬芸禁不住有幾分好笑,上天呀!一個正兒八經的生意人,怎麼就「淪落」為一個街頭「浪人」了。走到跟前,賀冬芸瞧見他的手機掉在地上,電池和機身已經被摔得勞燕分飛了。


    見到有人過來扶他,沈立東也不辨是誰,只是晃着髮絲凌亂的腦袋,說自己口渴要喝水。賀冬芸扶他到旁邊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加州牛肉麵快餐店,喝了兩瓶礦泉水,停了有十幾分鐘後,沈立東像個孩子似的,眨巴眨巴眼,擠出兩滴淚,堅持要回家。賀冬芸決定送佛到西天,好事做到底,便打車把他送進了東方小區,直到看着他進樓道敲響門後,自己才返身回家。

    從見到她到分手,面對她的幫助,沈立東只是有氣無力地說了兩聲謝謝,完全沒有了那日電話里的「油腔滑調」。在他想用微笑表示感謝時,可能是酒精給腸胃帶來的痛苦延伸到了面部,嘴巴一歪,那樣子比哭還要難看,不過,賀冬芸卻他這副表情被逗笑了。這笑,發自內心。

    第二天中午,她接到了沈立東的電話,說是醒來後經過努力回憶,終於記起了個大概其,現在正式向她道謝,並表示歉意,還說如果因此引起了她愛人誤會或抱怨的話,他將登門為她澄清。這時候,她在電話里輕聲地說沒什麼,昨晚的事除了攪醒了她的一個好夢外,沒有給她帶來任何的麻煩和不便,因為在兩個月以前,她就已經是單身了。

    之後,隨着不斷地網聊和電話聊天,雙方之間的相互了解也在不斷增加,在得知她正在為尋找一份合適的工作而東奔西走時,沈立東想起了好友李歡前一段說要招聘會計的事,真是無巧不成書,她學的正好是會計專業,於是沈立東便從中牽了線。

    因為是朋友介紹過去的,賀冬芸覺得不能讓沈立東沒面子,所以在工作中格外盡力,不單是分內的事,廠子裏的其他事情,只要是力所能及的,她總是不辭辛苦,竭力而為,加上自己的勤奮和聰穎,不到一年時間,她就成了廠子裏的業務能手,倍受賞識,工資和待遇也一漲再漲。

    面對這些成績,她總認為是得益於沈立東的幫助,因此,她對沈立東的好感也在與日俱增,有時,她甚至大膽地幻想着有朝一天,自己會不會和他之間超出普通朋友關係,發生什麼令人悸動的故事來。在想到這些時,越是面熱心跳,她越喜歡這樣幻想下去,以至於兩個月前在醫院電梯口碰到喬艷時,心中竟生愧意,好像她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喬艷的事。她的眼睛背叛了她的心,讓喬艷從中發現了連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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