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沈大哥叫得十分親切甜美,甜美得沈立東心頭一顫,他一抬頭,發現一位二十七八歲的女子立在他面前,一襲米色束腰連衣裙使她的身材顯得高挑挺拔,拉了離子燙的披肩發瀑布般地遮住了半個眉頭,面色白皙,模樣俊俏而略帶冷酷。
好眼熟的好性感的美人,酒精的奇妙作用此時又發生了。
見沈立東用疑惑的眼光看這她,這個女子啟動紅紅的嘴唇,咯咯一笑,輕輕說道:「沈大哥真是貴人多忘事,你不記得我了嗎?我們可是有一面之緣的呀!」話語中明顯帶有調侃的味道,說話間她還俏皮地甩了一下她的長髮,右眼眉上方一道疤痕隱隱露了出來。
沈立東一下記起來了,上次在綠軒閣門口,和小咖啡在一起的就是她。
「想起來了,今天怎麼你一個人呢?」
「我就不能一個人嗎?你想讓我和幾個人在一起呀?你現在不也是一個人嗎。」
這時有兩個服務生托着盤子從走廊裏頭走了過來,那個女子往旁閃了閃,同時說:「到裏面去說吧。」
鬼使神差,沈立東又回到了這個一度讓他無比陶醉又讓他倍感失落的房間裏,女子還很大方地點了兩瓶紅酒和一碟小菜。
這個女人叫劉天蘭,幾年前還是個陽光燦爛、誠實本分的女孩,在市內一家星級酒店上班,前後兩任男友都是在他們將要談婚論嫁時移情別戀,和別人攜手步入了婚姻殿堂。經受不了打擊的她心灰意冷,對人生失去了信心,感到活着了無生趣,便吞服了大量的安眠藥,以求了結此生,結果被人救下,她眼眉上方的疤痕就是迷惘之際碰到床沿上留下來的。從此後她對待婚戀和生活的態度發生了根本的改變,在辭去了工作後,混跡於燈紅酒綠的風月場中,雖已年屆三十,仍然是小姑獨處,孑然一身。
不過,她的本質和聰明並沒有改變,對她看不慣或是想欺騙玩弄女人的男人,她會毫不客氣地給予反擊,憑着自己的聰穎靈巧,她的反擊總是能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屢試不爽。有一次在和一個花心男人幽會之前,別出心裁地打了個匿名電話,讓他老婆到酒店把他們捉了個正着,看到那個男人狼狽不堪的樣子,她卻躲到一邊開心地跳了起來。
這事傳出去以後,她被圈內人士冠以「毒玫瑰」稱號。同時又因為她嫵媚起來風情萬種,溫柔無限,似能將冰雪融化,所以總會讓一些男人心旌搖曳,欲罷不能。她是在一次購買手機時認識了小咖啡並且成了好朋友。
對於沈立東,那天小咖啡在中華廣場回去後,就把他的情況向劉天蘭大概講了一遍,說沈立東是個值得交往的人。這家酒吧開業後不久,劉天蘭也成了這家酒吧的常客,有時是別人請他,有時是她請別人。今天他和幾個男女朋友在這裏喝酒聊天,後來朋友們有事都陸陸續續地走了,她家就住在附近,因為不急着回家,就和這裏的兩個服務小姐閒聊了起來,正好聽到其中一個說起了酒吧老闆朋友的朋友沈立東。但她不知道今天的這個沈立東和那天遇到的那個是不是同一人,所以也就沒有太在意,當她往外走地時候,恰好在套間門口碰到了沈立東。這個與她只有一面之緣的沈立東引起了她的好感,她想驗證一下小咖啡說的沈立東是個值得交往的人這句話正確與否。
沈立東和劉天蘭相互看了一眼後不約而同的感覺到,對方眼眉上方的疤痕仿佛暗示着他們之間註定是有緣分的,而且兩個人在想到這一點時,幾乎是同時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疤痕處,然後又不約而同地相視一笑。
幾年下來,劉天蘭已經磨練成了風月場中的高手,而沈立東當然也已不是初出茅廬之輩,在觥籌交錯間,他倆似是漫無邊際地閒扯着,可談論的話題總是有意無意地往同一個方向靠攏,越說越投機,不大功夫,兩瓶干紅已見了底,劉天蘭已有了幾分醉意,沈立東已經熄滅的**又重新燃起。但是他努力地壓抑着自己的欲望,不敢讓它輕易迸發出來,畢竟兩人只是偶遇,他當然不會想到傳說中的***會發生在自己身上,萬一出招不慎,說不定會惹上什麼麻煩。
在男女情愛方面到底還是劉天蘭老道,她在這種場合下見過的男人很多,但像沈立東這樣含蓄斯文的還真沒幾個,單從這點分析,她已經驗證了小咖啡對沈立東評價的正確性。
因為在這種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