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益隆公司的鐵藝工程順利地被李歡他們拿下,現在已經進齊了原料,正在進行前期整形加工。沈立東幫賀冬芸借到了十一萬元。
熱火朝天的六月里,創業路兩家鐵藝廠的廠房裏,兩端碩大的冷風機吹出的涼風,絲毫掩蓋不住工人們熱火朝天的幹勁。
就是在他們開工的第一天晚上,喬艷與賀冬芸短兵相接,不期而遇。沈立東兩口子正式開戰了。
為了感謝沈立東的再次支持,賀冬芸做東請客,約了沈立東,和李歡、向金玲一起到茶園路阿瓦山寨飯店去品嘗剁椒魚頭,飯後已近10點。李歡和向金玲先回去了,沈立東與賀冬芸沿着便道並肩走着。
這時,在驕陽中曬了一天的城市,經過夜風吹拂,氣溫慢慢降了下來。
茶園路是一條小路,隨着時間漸晚,路上也慢慢地冷清下來。他們倆走到一個十字街口的陰影處,不約而同地都停下了腳步。
「東子,你真夠狠心呀,這麼久了不見面,也沒聽你說過想我的話。」賀冬芸雙手抓住了沈立東的肩膀,腦袋向前貼去。
「你我都很忙,最近生意不景氣,喬艷很少出差。」沈立東嘴裏隨便應付着,雙手也緊緊摟住了賀冬芸的腰。
儘管沈立東已經移情別戀,但這一擁一抱,又激起了他男人本性的衝動,同時也讓他憶起了他們在一起「飛越」時的愉悅,一對有過肌膚之親的男女,在這種原始欲望的支配下,當然不再需要拿捏和矜持了。
一輛出租車從旁邊街上轉了過來,燈光從他倆身上一掃而過,將要進入狀態的沈立東與賀冬芸完全沒有在意,在這個開放的年代,沒有人會去理會一對男女在大街上做什麼。
但今天偏偏是個例外,就在沈立東和賀冬芸兩唇相抵,身體相互摩擦的時候,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那輛出租車在開出幾十米後停了下來,從車上下來了一個人,連車門都沒關,轉身就踅了過來。
「沈立東,你個混蛋。」
一聲幾近歇斯底里地喊聲響徹了這個十字街口的夜空,驚醒了一對野鴛鴦的美夢,沈立東和賀冬芸同時鬆開了擁抱着對方的雙手,後退了一步。
賀冬芸渾身哆嗦了一下,連胳膊上挎着的皮包也被這一聲棒喝驚得掉到了地上。
喬艷這幾天腰酸背痛的老毛病又犯了,她現在懶得理沈立東,所以吃完晚飯後就自己打車去了友誼路上的盲人按摩診所。做完了治療,在回來的時候,正好路過茶園路的這個十字街口,在出租車轉彎時,車燈掃過,她看到了兩個人相擁在轉角的黑暗處,並且從身影上她一眼就認出了那個男人是沈立東。
喬艷沒有多想,立即叫師傅停車,這幾十米的路,她不知是怎麼走過來的,連那一聲歇斯底里的叫喊聲,也是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
沈立東做夢也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候碰到喬艷,他的酒意立時醒了大半,及至他往前走了兩步才發現,喬艷已經是臉色蒼白,渾身顫抖不已,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黑影中的賀冬芸:「你是誰,出來吧。」
賀冬芸本就不是兇悍的潑婦,此時早已是六神無主,不知所措,可能是理虧心虛的緣故,平時的氣質和鎮定不知跑到哪裏去了,她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邁着小步走了過來,但是她沒有走向喬艷,而是像躲貓貓那樣站到了沈立東身後。低着頭,一句話也沒說,儘管這樣,喬艷還是認出了她是誰。
他們誰也沒有再開口,就這樣僵持了半分多鐘,喬艷這時的眼裏沒有眼淚,有的只是憤怒和無奈,她知道這種情況遲早都是要發生的,但絕對沒有想到會是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她這時對沈立東徹底失去了信心,但她也不想讓這對狗男女把自己氣出個好歹來。
喬艷就是喬艷,短暫失控後,她的理智漸漸恢復了正常。此時她的心裏有個聲音在說:「喬艷,跟他說,你要和他好好地談談,開誠佈公、心平氣和地談談,主題只有一個,就是離婚。」
這個聲音剛一落,又有另外一種聲音傳了過來:「喬艷,如果你在這種時候,給他一個悔過自新的機會,你的家庭還是有救的。」
這兩個聲音並沒有讓她產生過多的猶豫,她這時想說:「大東,你跟我回家吧!」但不知什麼心理在作祟,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沈立東,有本事你就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