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工作人員,無論在哪個年代都是勸和不勸離婚,特別是看到結婚證上的結婚日期,那個中年大媽的臉瞬間變得鐵青。
瞅瞅王衛東,再看看何文慧。
「你們是上個星期結婚的,這個星期就來辦離婚,怎麼,當結婚是兒戲嗎?」
說話間,她還加重了語氣:「現在上面提倡多生娃,都像你們這樣鬧着玩,還怎麼給國家做貢獻,這樣吧你們還是回去吧,冷靜幾天再說。」
何文慧聞言,心中大喜:「謝謝大嬸,我們這就回去」
她看到了王衛東冰冷的眼神,剩下的話哽咽在喉嚨里,再也吐不出來了。
她想到了身處笆籬子裏的何文遠和何文濤,沒有諒解書,他們還得在裏面受苦。
這對於何文慧來說,比她自己在笆籬子受苦,還讓她難受。
何文慧咬了咬嘴唇,沖工作人員擠出一個尷尬的笑容:「大嬸,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們兩個特別不合適,你就給我們辦了吧。」
王衛東雙手抱懷,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他現在不着急,即使今天離不了,還有明天,倒是何家的那兩個兔子崽,得在派出所里多待一陣子。
再說了,何文慧這種伏地魔,為了弟弟妹妹,肯定會格外賣力。
果然,何文慧說着話神情悽苦起來,最後竟然啜泣了起來,這讓辦事員大媽更加摸不着頭腦了。
「姑娘,提出離婚的是你,你現在還在這裏哭,是不是這小子欺負你了,別怕,咱們可是有婦聯的,我這就讓婦聯的同志給你做主。」
說話間,她便拿起了擺在桌子上的電話,剛要撥打卻被何文慧按住了。
「大媽,大媽,他沒有欺負我,你趕緊幫我把離婚辦了吧,真的,算我求求你了。」
中年大媽也是個好心腸的,見何文慧已經哭成淚人了,心頭頓時軟了:「姑娘,你別哭了,大媽就給你辦!」
她拿起證件填起來,離婚證辦起來很簡單,填上姓名再打上鋼印就算完了。
拿着離婚證出了民政局,何文慧心頭湧現一陣莫名的心酸,她一個大學生,竟然被一個廚子離婚了,這到哪裏說理去啊!
更為讓她悲憤的是,自己的身子還被廚子奪走了,以後她該怎麼辦呢?
不過,自詡為大學生的她,並不會像普通女人那樣哭哭啼啼,而是撩了撩劉海,看着天空中火紅的太陽,沉吟道:「從此之後,我們就天各一方了,就像那天邊的兩朵雲彩,隨着風兒飄飄揚揚,再也沒有相聚的時候」
她回頭看了看,身旁早已沒有劉洪昌的身影,雖然現在只是秋天,她依然覺得遍體生寒。
開什麼玩笑,離了婚之後就是路人,誰還在那裏聽你唧唧歪歪的!
王衛東在她擺出那副文藝女青年架勢的時候就熘走了,俺現在要尋找新生活了!
騎着二八大槓來到公交公司,此時正是上班時間,公司內一輛輛背着大氣寶的公交車駛出來,屁股後揚起陣陣黃塵,王衛東捂着鼻子,推着自行車剛進大門,身後便傳來一道聲音:「喂,同志,你找誰啊!」
扭過頭去,只見一個身穿工裝的老大爺拿着掃帚朝他跑了過來。
老大爺跑到他面前,用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王衛東:「小伙子,上班時間嚴禁外人進入,你咋能往裏面硬闖呢?」
「呵,不好意思啊,我沒看到外面的牌子。」王衛東從兜里掏出一根煙遞給老大爺,「我是來找楊麥香的,她在調度處工作,麻煩您幫忙喊一下。」
老大爺接過香煙,湊到鼻子上聞了聞,臉上那股嚴肅勁消散許多,咧着嘴笑:「你早說啊,值班室里有電話,我這就幫你喊人。」
老大爺把掃帚靠在牆上,轉身進了值班室里,王衛東則雙手抱懷,打量着忙碌的公交公司。
現在的公交公司是國營單位,所有職工都是有編制的,並且內部關係複雜,就像剛才的那位老大爺,雖然身上穿得很樸素,粗布棉衣,不過手腕上的那塊表已經說明了,他也許就是某位領導的親戚。
這些人可比後世小區門口的保安不好惹,還是乖乖的候着吧!
片刻後,老大爺
第8章 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