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這些事情趙方德的心中就不是滋味,卻沒有一點辦法。
他也曾經產生過跟劉海中翻臉的想法,但是在軋鋼廠,只要是從一個師傅那裏退出,非但沒有別的師傅會收他當做徒弟,而且還會被其他工人排斥,要是那樣做的話,也許連一個工人都當不成。
所以趙方德只能咬咬牙,將苦水吞咽進肚子裏,同時心中暗暗詛咒劉海中,這老東西早點被抓走那才好呢!
只要被抓走了,他就自由了,就能夠重新選擇一個師傅。
劉海中身為大師傅,平日裏不用幹活,所以一整下來,連汗水都沒有出,到了下班時間,劉海中並不像往常那樣立刻離開車間,而是磨磨蹭蹭的留在了最後面,一直等到車間裏最後一個工人離開了,他這才將裏面去秋褲褲腿紮起來,將那些費銅屑裝進秋褲裏面,然後緩步往外面走去。
要劉海中也是個了不得的任務,雙腿上現在負重了七八斤,走起路來竟然看不出一絲異常。
出到車間外面,劉海中見道路上已經沒有幾個工人了,心中頓時一陣暗喜,他清楚保衛科只在工人剛下班的時候,在大門設卡檢查,等到人少了,那幫子保衛幹事們也都躲在門崗里休息去了。以往他通過這種方式沒少捎帶,每次都成功了,所以劉海中這會的信心也是十足。
誰承想,剛走兩步,劉海中就看到了一個他不願意看到人。
此人乃是焊工車間的劉鴻飛。
劉鴻飛是七級焊工,因為焊工車間裏,沒有八級工,所以他是焊工車間內最大的師傅。
兩人之間的恩怨要從晉升七級工起,當年劉海中跟劉鴻飛都是六級工,同時參加了六級晉升七級的考試。
雖然兩饒工種不一樣,而且上級也沒有規定,每次晉升七級工的人數,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像軋鋼廠這種萬人大廠,每年只有不到五個六級晉升七級的名額,只有兩個七級晉升八級的名額。
與其晉升考試是向考官展示自己的實力,還不如這些工人彼此之間進行競爭。劉海中清楚自己的實力,他雖然成為六級工已經四五年的時間,算得上是老六級工人了,但是因為成為六級工之後,就有所懈怠了,平日裏壓根將大部分任務交給徒弟完成,鍛工的技能非但沒有長進,反而後退了不少。
但是劉鴻飛就不同了,雖然他是前一年才成為焊工,但是每醉心於研究焊工技術,技術深得那些八級老焊工們的讚賞。已經有很多人預估劉鴻飛將在這次晉升七級中拿到一個名額。
劉海中清楚依照自己的實力不足,所以就想着使用一些盤外招數,正好四合院裏的聾老太太跟軋鋼廠的楊廠長還有李副廠長的關係都很不錯。於是劉海中就狠狠心,咬咬牙,買了一顆百年野人參送到了聾老太太家裏。
聾老太太其實家底豐厚,壓根就就看不上劉海中花了足足五十塊錢買的人參,只不過她考慮到劉海中是四合院的二大爺,要是能籠絡住劉海中的話,對她以後管理四合院有很大的幫助,畢竟僅僅靠一個易中海,實在是難以實現對四合院的全覆蓋。
於是聾老太太就一口氣答應下來,第二就親自往軋鋼廠走了一趟,起來,聾老太太之所以在軋鋼廠里有影響力,是因為她在公私合營的時候,服簾時的軋鋼廠老闆婁半城,並且還主動提議上級讓楊廠長和李副廠長來管理軋鋼廠,她可謂是楊廠長和李副廠長的恩人。
楊廠長和李副廠長在得知了這件事之後,都表現得有點為難,畢竟這年月的工人晉升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就算是他們身為廠領導,也不能隨意干涉,最後還是聾老太太拍了桌子,兩位廠領導這才同意下來。
晉升考試雖然嚴肅但是畢竟還是需要人來安排,需要人來給那些參加晉升的工人師傅們打分,無論在哪個年代,只要有饒地方,就能夠操作一些陰暗的事情。
更何況楊廠長和李副廠長是軋鋼廠的一二把手,兩人共同出面,誰還敢擋着他們。
結果沒有任何懸念,原本在考試中應該被淘汰的劉海中最終成為第十個晉升為七級工的工人,而原本能拿到最後一個指標的劉鴻飛卻意外被淘汰了。
工饒眼睛都是雪亮的,雖然沒有辦法改變結果,卻對這件事情在背後指指點點,劉鴻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