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如雨一面細嚼慢咽着,一面就暗暗觀察那些人的言行舉止,除去領頭的那個長得方臉細眼,身材中等,形貌一般,餘下的是男的俊,女的美。
「王師兄,我們找了孫長老好幾個月了,還一點頭緒都沒有,是不是……」那個年紀稍輕些的,似乎頗為顧忌他的師兄,言語有些躊躇。
「臨走前,師傅嚴厲的交代過,若找不到孫長老,讓我們也別回去了。李師弟也不要老向我追問那些不切實際的問題,我也沒法子。」那個王師兄不悅的說完,拿起小師妹給斟的茶水,喝了一大口。
他們這幾個誰不是滿腹牢騷,都想儘早回到族中好生修煉,免得白白耽誤了寶貴的時間。尤其是那位王師兄,他已到了成杈中期的境界,按理可以在外自由遊歷,尋找分杈機緣,無奈卻被他師傅給招了回去,讓他去找一個失蹤了好幾年,從未謀面的孫長老,為這,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偏偏師命難違。
這近半年來,他們這一行人,就跟沒頭蒼蠅似的,將林州方圓幾百里找了個遍,可是仍舊毫無頭緒,也不知道孫長老是死是活。
其實那位孫長老哪怕是死了,他們也能找到他的葬身之地。沒死的話,更好說。皆因他們手裏有一隻感應鈴,只要有孫長老的氣息,就會叮叮咚咚的自動響起來。
「為什麼一定要找到那位孫長老?」其中一個少女托着腮,面露不解的詢問,其實這個問題,這一路她和另一個少女都想問問,只不過先前和王師兄不熟悉,見他總是一副嚴肅威儀的模樣,所以不便問出口。現下大家相處了好幾個月,雖沒有到無話不談程度,好歹也算是熟人了。
王師兄看了看兩位小師妹,面對她們望過來的灼灼的目光,他頗為受用的回道:「既然方師妹,雲師妹問,那我說說也無妨,本來也不是什麼秘密。孫長老雖然和我境界差不多,但他很年輕的時候就繼承了他父親的管事,管理着族內所有功法。據說他出走的時候,帶走了族裏至關重要的一卷功法,族長未免功法外泄,當然想把他找回去。」
「那孫長老偷盜功法,必然知曉族長和那些長老們不會放過他,肯定是躲在哪兒。」另一個小師妹眨巴着大眼睛,執壺又給王師兄的杯中添滿了茶水。
這時小二端着他們的飯菜,走了過來,他們的對話也隨之中斷。
後面的楊如雨正細細聽着,見狀也繼續低頭默默的吃飯。
她和前方的那一行人,隔着兩張桌子,距離不算近,按理是聽不見他們的對話。但隨着境界提升,使楊如雨的聽覺早已今非昔比,加之王師兄幾人說話,也沒有用法術特意敝人,因而被她窺聽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而楊如雨體內沒有仙緣,所以那行人只當她是個普通的凡人,並不知道自己的話被她聽了去。
小二上完菜,笑道一聲「慢用」,便拿着托盤轉身走了。
王師兄當先夾了一筷子酸筍,嚼碎咽下了,又開口說回到剛才的話題,「躲起來還好,就怕他被人給劫去了,若真如此,就很棘手了。」
「應該不會,那鈴鐺不是在連灣鎮附近的高山上響起過一次嗎?沒準他就躲在這一帶,只是我們一時沒有找到而已。」李師弟也跟着動了筷子,僻谷丹匱乏,他們帶出來的,已然吃得差不多了,為飽肚子,他們這幾人只好如世俗的凡人一樣,一天吃起了三頓飯。
「找了這麼久,也不知道那孫長老長得什麼樣子。其實用氣息找人,在修仙界是很常見的,恐怕他也知道我們會這樣找他,所以就用什麼手段,把氣息掩蓋了,讓我們縱使碰到了他,也認不出是他。」雲師妹說着,夾了一筷子魚香肉絲。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王師兄聽着,頗為贊同的點點頭,不過他身上並沒有孫長老的畫像之類的東西,一時也唯有默然。
楊如雨老早就吃飽了,之所以在飯館停頓這許久,只是想聽聽王師兄幾人到林州寓意何為。
功法嘛,她當然有興趣,不過她可不知道那位孫長老在哪兒,也沒打算大費周章的去找。
想着,她對前面幾人的到來,立刻失去了興致,轉眼看了看窗外,見天邊的日頭微煦,很適宜趕路,便站了起來,打算離去。
「叮叮噹噹,噹噹。」
沒成想,她經過王師兄幾人身邊時,那所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