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存業到了黃昏時,自村中回來時,大衍觀中忙碌已經完成,許多人領着自己銅錢和一包幹糧。
陸伯不知道王存業殺官的消息,卻欣喜的忙碌着,並且身後跟着二個少年。
「觀主,現在觀里人手很少,我在村里按照老關係,招了二個。」陸伯笑的說着,皺紋都展開了。
「觀里當然要人,至少得有五六個,這事由你辦着,不急。」王存業說着,有了道牒不愁沒有人來,要知道道童都可以受庇護,免了差役,能吃的飽,還能識字。
此刻回到觀中,王存業掃看了一眼,中午時分遇到如針芒一樣的感覺已經不存在,顯是這人已經退去,不由微微冷笑。
上香大鼎中,積了一半香灰,偶爾有風颳過,隨風飄灑。
此時太陽落下,蒼穹蒙蒙一片,王存業站立着,默默主持着香客跪拜祈禱,不斷有着香客紛紛上前向神靈跪拜,默默祈禱,王存業閉目驀然,不時輕微點頭。
神像前,香煙繚繞,一個領着乾糧回去的村民從團蒲上站起身,對王存業一躬身,王存業見了,也只是默默點頭,這人看到觀主回應,由於正殿中肅穆,不好再攀談,默默退下。
後面一位是一個中年婦女,見前面一人退下,默默快步上前,整了整衣袍,俯身拜下,對着神像三跪九叩,不知祈禱些什麼,默默站起身來,又轉過身子對王存業一禮,王存業見了也是輕輕致意。
這時有人用靈覺查看,就可以看見點點香火信仰和螢火一樣在虛空匯聚,點點香火願力閃動光澤,在虛空中匯聚成一條細流,朝虛空中神像上灌了去。
神像中,一個白色微紅的靈體沉寂在神像中,如果仔細觀看,還可以看見她的靈體中央有着一字,這字八角垂芒,顯出金色,絲絲細流,就是進入其中,又轉化成絲絲淡紅色的神力,瀰漫到白素素身內。
她沉寂於這轉化中,冥冥之中散發着神靈威嚴,這種威嚴可以無形中默默影響着香客信徒,讓他們不自覺的變得越發虔誠。
王存業站立於神側,主持着跪拜祈禱,卻發覺實際上字符中,一半落下匯入王存業識海中。
此刻王存業識海中黑暗潮水,一輪日月一樣玄光懸於其上,映照識海,破碎的輪迴盤沉浮其中,一會化作龜殼,一會又復化作輪盤,轉化過的力量自靈台不斷湧入,到了識海卻盡皆被龜殼吸取,仿佛長鯨吞水,只進不出。
王存業默默思量,由於認主關係,白素素獲得的香火願力居會返還給自己一半,算的上意外之喜。
這時,陸伯見還有幾個村民在神像前跪着上香,就上去說着:「今日來者都有神緣,不要擔心,現在天晚了,就散去吧!
眾人向神叩拜,漸漸散去。
夜色漸起,月亮懸掛,夜色朦朧,西面依是明亮,有餘輝晚霞殘留不肯離去,此時正值天地氣機轉化,陰陽互換,王存業自正殿走出,怔怔不語望向天空,直到明月高照,夜色籠罩。
原本瀰漫的香火願力,漸漸吸取完畢,王存業微微一震,龜殼投影一閃又隱去,抬手正了正道冠,步上台階,走入正殿。
向神像上一指,一道清光後,白素素頓時顯出神魂,這時她已經完全不一樣。
只見她背後垂下青絲,幾乎及地,身上披着白衣,上面還出現一些飾品,面容秀麗端正,眉心處一點朱痣,映輝着容光,看上去就有女神的樣子。
見王存業相召,白素素對王存業打了一個稽首。
王存業望了白素素一眼,說:「我接連做法,不斷牽引,這處道場已成了,以後這裏就不需要我主持香火和其他儀式,你做好自己職責就可,以後除非大典,我不會再來此處主持香客祈禱了,你自己酌情回應就可,你也是做過數百年神靈的了,自是不許我多說。」
王存業微微抬頭,見白素素認真聽了,稍感滿意,問着:「你吸取的香火願力,還順利不?」
「很順利,主上的神器賜予神籙異常靈驗,能提純香火願力,不但所得神力數目和以前相當,更純粹十倍,有這幫助,哪怕僅僅是這個小河村的香火,我必可在一年內就重登神位。」
「很好,我近日夜中大定,總覺氣血異常,恐有劫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