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存業喘息着,抽回了劍,放眼看去,只見整個島上滿滿都是屍體。
正心中一松,只聽林中幾個聲響,一個水族隊正,帶着幾個水族闖了進來,卻是沒有殺盡的水族。
見了這情況,這水族隊正頓時長嘶一聲,舉棍朝王存業頭頂砸下,空氣被這一棍劈開一般,發出爆響。
王存業知道是生死關頭,咬牙一滾,又借勢站起,一手抓住一個水族的屍體,鼓起殘餘的氣力,將這屍體扔向這水族隊正。
水族隊正棍子毫不遲疑,繼續砸下,頓時將這屍體砸爛,鮮血飛濺。
趁着這一空隙,王存業提出一絲真元,眼中寒芒乍現,直自縫隙而入,劍光一閃,這水族隊正頓時一呆,不可置信摸着頸項上出現的血痕,片刻「咚」一聲,身軀緩緩倒下,頭顱落地。
還有幾個水族見此,連連後退,王存業看着眼前小妖,絲毫沒有言語,撲了上去,劍光閃動,幾個水族頓時斃命。
殺得了最後幾個,全島這才一片寂靜。
說來也怪,才殺完,月光就隱去,天上烏雲湧現,只是此處松林濃蔭,一時看不見天上的雲氣。
王存業只覺得身子疲倦之極,一動也不想動,心上一件件事閃過,殺得敵人,心裏並沒有完全放鬆,只覺得某處還是壓着一塊石頭。
思量着,只見林子愈來愈暗,顯得幽暗陰沉,王存業心裏一凜,勉強支持着起身,查看着四周。
檢查了片刻,只見附近,大寶和尚昏迷着,胡老大也是昏迷着,還有幾個卻傷的更重,胸骨凹下,人清醒着,還在最後掙扎着。
當下不再遲疑,連忙拖着大寶和尚,直奔到一個亭子,這亭子不大,裏面卻有着石桌石墩子。
扶着上去躺下了,遲疑了下,還是返身回去,扶着胡老大躺到了亭子內,就在這時,卻見烏雲下,一絲絲霧氣浮現,這霧氣帶着點紅色,讓人更覺得陰森。
王存業遲疑了一下,還是飛奔而去,片刻就拿着一些木材過來,在亭子裏生了一堆篝火。
原本篝火附近,有的是酒和食物,也拿了些牛肉和酒過來,就放着烤着。
才辦完,就見得紅霧越來越濃,只是片刻就瀰漫着全島,和死者的鮮血滲透在一起,越發顯的嫣紅,說不出的詭異!
王存業想了想,還是下去看了看,只見得原本還有一口氣的水族和江湖客,被這一籠罩,轉眼之間就失去了呼吸,絲絲紅霧,帶着血腥瀰漫,連忙後退,到達了亭子,心中一陣恍惚。
濃濃的血霧朝亭子纏繞過來,卻被篝火擋了,有少許絲絲滲透過來,只覺得心神中龜殼一動,噴出一道清氣。
而王存業頂上的紅蓮,在頂上隱隱出現,緩慢轉動,有光華落下,護住周身,不受血霧侵蝕。
睜眼看去,只見十幾步外,一具屍體被這絲絲血霧纏繞,屍體血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枯風化,仿佛過了千百年一樣。
這顯是血祭。
王存業見此,心中一動,靜靜調息着,心中卻波濤洶湧。
想起魏侯種種,想起河伯種種,想起三十年來種種,原來布下陣,最後是用我們性命來血祭河伯!
這時,河中水聲響亮,波濤上涌,水面上,時有水泡不斷冒上來,突有一聲,出現了一個丈許高的水柱,這水柱上,漸漸浮現出一個巨龜,這巨龜左右,又有二個水族持矛而立,都看着這島。
「河相,裏面是我們敗了,連黑魚將軍都死了。」一個水族不知用着一面鏡子照着,片刻回稟的說着:「不是上去殺了?」
這巨龜聽了,頓時張開大口:「不用,血祭河伯已經開始,就算是我們貿然上去,恐怕也會抽掉命元!」
頓了一頓,又說着:「黑魚將軍出手,就破了規矩,魏侯和道宮只怕會發難,它死了還是小事,只怕累了我們還要受到主上責罰。」
「魏侯?」有一隻水族疑問着。
「當然不是活着那個,是府城神道那個!」巨龜陰陰說着。
說話之間,島上血霧漸濃,巨龜說着:「血祭成了,我們可以回去復命,撤吧!」
頓時水面柱子落下,飛濺出萬千水珠,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