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夜幕漸漸消去,灰暗天穹上隱隱見着光。
這時,陸伯就起身了,屋裏光線很暗,看見外面還是沉沉夜色,隱隱可見月亮掛在天上,卻再無睡意。
點了下屋子裏的油燈,燈焰幽幽發着光,陸伯眯着眼,把枕頭下一個小包拿了出來了,愛憐的撫摩着。
片刻,抽出了兩張地契,這都是用的上等章紙寫着內容,右下角處都有着一個朱紅色的印章,這是經過了官府備案的契約,具備嚴格合法性。
昨天謝襄賞下來,一張是良田二十畝,一張是桑田十畝,這些都是范府的上等良田,比山下道田還肥沃,結果賞給了自己——就這三十畝,自己辛苦一輩子也值!
在燈火下面看了又看,陸伯戀戀不捨把它小心折好,揣進懷中,想起昨天的事情,心中微微感動,自己這些年沒有白跟。
還有就是五十兩白銀,正是一封雪白細絲銀子,裏面是五兩一錠,又愛惜的摸了摸,用塊布包好,五十兩銀子就是五斤,並不算重。
這時窗外蒙蒙亮,不遠處冒起炊煙,這是前些日子找的廚娘過來專門做飯。
用力把這個包裹打了一個死結,一手提起背在身後,吹熄了燈推開門走了出去,初冬時節,一打打的冷風灌了進來,不由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道觀不遠山崖,王存業正坐着每天的早課,仔細一看,可以看見絲絲紫煙自七竅之中纏繞進出,陸伯不通仙術,也感覺着十分玄妙。
這早課並沒有多少時間,一炷香時間就夠了,陸伯雖無緣練習,但也見得多了,早已經見怪不怪。
陸伯站着靜靜的看着,不一會王存業收身而起,面對雲海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算是收了功,轉身身來,就見陸伯背着包裹:「陸伯,你這就下去啊?」
「嗯,本來要下去,昨天都準備了,不過出來時見你在這裏就等一會!」見王存業轉過來,陸伯垂手站着說着,已經帶了點恭謹了。
「行,那路上小心點,我就不送了!」王存業甩甩衣袖,帶着一絲微笑說着,這時遠處雲海,濤生濤滅,金光照耀大地。
陸伯應了一聲,順着山路自山上下去,雖風中帶着寒氣,但也擋不住心中的喜悅。
王存業站在山岩上,目送陸伯,直到不見了身影。
這時,新來的廚娘已做好了早點,在下面招呼:「觀主,下來吃飯了!」
「知道了!」王存業腳踏青石,向下一躍,六七米上落下來,身子一翻,穩穩落在觀後的一處石塊上。
廚娘不是第一次見了,還是咂舌,心中暗想,觀主真是好功夫,自己兒子能跟着學兩手就好了!
佃戶里各出半大小子,一下子就有了七個道童,都管飯,還給着學識字,又出了四個丫鬟,這些被選中的人都千恩萬謝,丫鬟道童就免了一人口糧,要知半大孩子吃窮老子,這些小丫鬟小道童飯量可不小。
二個戶長,一人柴大門,一人彭田,都是當年跟着老觀主的人,是一聽消息就趕了過來的人,立刻委了當了戶長。
兩個婆娘一個當了副管家,一個當了廚娘,管着這觀里十幾人的伙食,都是有些油水的崗位,家裏頓時負擔減了一半,收入增了二倍!
因此見王存業下來,這柴家婆娘微微低頭以示尊敬,小聲說着:「觀主,飯已擺在偏殿,謝姑娘在那裏等你呢!」
王存業「嗯」了一聲,朝偏殿裏去。
謝襄坐着等着,飯菜都冒着熱氣,見他進來,臉上不由一笑:「師兄,就等你呢,快坐下。」
王存業坐下,首先就是參酒,黃澄澄帶着香味,而桌上盤內放着一隻烤雞,烤得外皮焦黃,香得勾人口涎。
這是王存業用着,現在達到運元開脈,全身都要洗髓易經,飯量是以前的三倍,連早點都要一隻烤雞。
還有就是米粥,咸黃瓜,咸雞蛋,這是謝襄的飯食。
一碗參酒下肚,這是老年參,頓時一股暖融融的熱流涌了上去,立刻又是大快朵頤,只是片刻,一隻雞,二碗粥就風捲殘雲掃蕩殆盡。
廚娘看得目瞪口呆,謝襄也笑。
吃完後,廚娘上來收拾盤子飯碗,過了幾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