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信穿着一身皮甲在青羊宮一處偏殿等着,不時在地面來回走動,臉上有遮掩不住的焦慮,突聽見一陣腳步聲向這裏走來,連忙回頭見得一個道士走到面前。
只見這道士打了個稽首,說着:「閣下久等了!」
張信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應和說:「沒事,請問道正怎麼樣回話?」
聽這親衛問起,道士浮現出歉然的表情:「真是不巧,道正正在閉關,別的執事卻是做不了主,卻是讓閣下白跑一趟了!」
張信怔了一怔,沒有再說什麼,拱了拱手,就自正門中退了出去,上了馬,朝魏侯世子府宅奔去。
到了門口一眾門衛卻是認識,知道這是世子親衛,自是不敢阻攔,一路通行無阻,直到庭院。
推開門,直接進去,他是世子親衛,卻是不必等候召見。
魏侯世子見親衛回來,面無表情的問:「道正怎麼說?」
張信掀起下擺,單膝朝世子跪下,雙手將私印捧起,皮甲相撞,發出咚咚之聲,見世子接過,說着:「世子,我去青羊宮拿出您的私印進言,得到的回應卻是道正閉關,執事做不了主。」
「什麼?!還是拒絕了?好!好!」魏侯世子怒極反笑,笑完冷冰冰說着。
殿內頓時一片沉靜,過了片刻,才回過頭來對親衛說着:「你先下去。」
「是!」張信應是退下。
道正閉關,宮中執事無權做主?
這明顯就是推脫了,魏侯世子咬着牙默默思量着,想了片刻起身,疾步朝父侯住宅行去,這事已經不是他能掌控了。
世子與魏侯住宅不過相隔一個花園,其實還是相通的,觀口有士兵把守,士兵見世子過來,自是不敢阻攔,退到左右,任由世子通過。
「我要見父侯。」不一會就到了魏侯內殿處,世子對着丫鬟說着:「你且進去通報。」
「是,奴婢遵命。」丫鬟見世子臉色陰沉,仿佛能滴出水來,不敢怠慢,連忙小跑着回去稟告。
片刻間這丫鬟又跑了出來:「世子,侯爺叫你進去。」
「嗯。」魏侯世子從鼻腔嗯了一聲,表示知道,大步走了進去。
走了進去,就見魏侯坐在椅上,手中翻看着一部書卷,見世子進來,一指下面的椅子:「坐。」
又問着:「我兒怎麼又心情來看孤了?」
魏侯世子卻是不敢,只見他步上前來,理了理衣袍,俯身鄭重跪下:「孩兒前來向父侯請罪!」
魏侯聽了這言語,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微微眯起:「哦?何罪之有?你且說來我聽一聽。」
魏侯府城內,魏侯世子根本不信出了這事,魏侯還是一無所知,心中念頭急轉,就已經決定坦白並且請罪。
想到這裏,頓時不敢怠慢,一五一十將事情全盤托出,並且俯身再次請罪:「兒子辦事不力,還請父侯賜罪。」
魏侯聽完世子言語,卻是半響不語,眼中雖沉重,卻沒有驚訝,世子隱隱看見,連忙將頭低下,凝視地上的青磚,等候着父侯的話。
過了一刻,世子跪的腿酸腳麻,魏侯才皺着眉頭,沉吟良久沉然說着:「你這次是犯了大錯,不過責任也不全在你,你且回去反思,稍安勿躁,此事不簡單,等調查清楚後再做決斷!」
「是!」世子眼見父侯籌謀在胸,不由暗暗鬆了一口氣,起身退下。
眼見世子退去,魏侯卻沒有動作,只是端起茶呷了一口,默默思量,又起身來踱着步子,倏然停身,說着:「秦川,你且出來。」
頓時後面帳幔一動,走出一個氣度沉穩的中年人來,此人走到魏侯面前,行禮,沉聲問着:「侯爺,可有吩咐?」
魏侯轉過身來,看看秦川藏身的帳幔,眼中凝絕,言語之間透着一股凜然:「你將此事寫成書,快馬加鞭投書於忻水!」
秦川微微一怔,就此諾然應下,轉過身來,就在書案上,鋪開紙張研好筆墨,略一思索就寫了起來,一炷香後大筆一揮,將筆投入筆筒,靜靜的等着墨水幹掉。
片刻後墨水已干,秦川又奉給了魏侯,魏侯細細讀了,加了一印,說着:「不錯,你就按這個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