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雪花點點落下。
范府,范世榮站在走廊前靜靜觀雪,後面有兩個家丁垂手靜靜侍候,片刻,有人上前稟告:「公子,高先生來了。」
范世榮一喜,說着:「請進!」
片刻,在道觀巡查的中年人就進來了,作了揖。
范世榮一見高景就笑,請着高景坐了,又命上茶,笑着:「快過年了,莊子和商行都報了單子上來,您覺得我要怎麼樣處置呢?」
「當然是莊子全部報上去!」高景喝了口茶,沉吟了一下,笑着:「至於商行,今年利潤是三萬兩銀子,扣掉來年要用的本錢,可用一萬五千兩銀子,上個一千五百兩就差不多了。」
「父親大人還是知道些情況,一千五百兩是不是少了些。」
「公子,您是想多了,把以前情況套上去了,范府我不是說,就十萬銀子的家當,雖說這些年漸漸鼎盛,但還沒有實在位業與之配合。」
「雖說范府中人,都命格相連,氣脈相通,一損俱損,一榮俱榮,但內部還要分個主次,公子你掌握商會,佔了您現在七成氣運,更是一條難得的退路,卻是萬萬不可交出。」
范世榮默謀了片刻,問着:「先生是高士,我能有今天,全虧了先生指點輔助,只是去年開始,魏侯就對我家隱隱有着猜忌之意,情況漸漸轉急,我是范家的人,一旦有變只怕就算有退路也無濟於事,還望先生明說因由。」
說着,就起身深深一躬。
高景連忙避開,不受這禮,沉吟一下,終是一曬:「本來按照規矩,我不能說着,不過現在時運已變,氣運面相都亂成一團,能查知氣運的激增百倍,卻也沒有太多可隱瞞了。」
「要說這話,必先說天下大命。」
「本朝三百年前,就已有國壽二百五十年,真龍之氣衰敗,垂垂老矣,將星甚至都已經下降,要行新一輪革鼎之事。」
「但三百年前天地大變,道法顯世,鬼神顯跡,一切都變了,本朝真龍得大力垂青,反有福澤連綿之相,故衰而不死,到現在五百五十年!」
「就導致新龍難以得出,故龍氣分散在各地,形成諸侯之氣。」
「老爺面相是臣輔之相,卻有一小團淡紫之氣隱在內部,有主位高權重,成就王侯之命,所以范府近年漸漸鼎盛。」
高景的話,沒有說完,范世榮聽得臉上放光,說着:「好!」
高景卻不接這話,接着說:「只是同樣,魏侯方面,也有查覺,雖龍氣有深潛演化隔離之效,能屏蔽感應,但魏侯是當事人,氣運消長隱瞞不了,故有猜忌。」
「龍氣雖有屏蔽之能,但魏侯疑心一起,陽冥二路詢查,就怕掩蓋不住了。」高景冷冷的說着:「這就是時世改易的結果,要是以前,能望氣知得天機者,寥寥,哪有這樣容易?」
范世榮聽了,不由臉色一白,手心裏全是冷汗:「這如何是好?」
「我天機閣異術本是獨步天下,但現在卻處處受制,這次河伯就是魏侯一次試探,這我清楚,但是為什麼是這樣,我不清楚,只知道要是小姐進了河伯,無論生死,范家危矣!」
「而這次雖逃出大難,卻使魏侯更加猜忌,能避大難,豈是表面這點氣數根基?」
「我設計在外建立商會,就是避開魏侯的監督,要成事,這糧草金銀卻是少不了,並且也是一條退路,本想事不可為的話,還可退而東山再起,不想默算范府氣數,反而增了不少,卻是奇怪!」
范世榮聽了,連連點頭,眼中立時閃露喜悅的光:「那現在怎麼辦?」
「我也不明現在天機怎麼樣演化,但既有吉兆,就得搏一搏,要知氣運之道,本是用人,能投靠公子的人越多,就越能佔得上風,公子,在這節骨眼上,您不能有顧忌,必須搶前一步,抓得先進——招攬人才罷!」
「那人才是誰?」范世榮眼睛一亮。
「山崖縣有一班頭叫桑笠,雖職司微小,卻有些運數,可重用之。」
「隊正周止成的面相外表看來平常,止於下吏,但實際上有着後運,此子是個將才,能主征伐,少爺可吸吶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