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中,凌霄子坐在雲榻上靜靜入定,突身子一震醒了過來,睜開眼對着shi立的道童說着:「你且去殿外,接幾位長老進來。」
道童聞言默默躬身,走了出去。
行出大殿,靜靜等了片刻,就見三位道人自天而降,道童走上前去,稽首:「三位師叔,真人請你們進去。」
三位長老點頭,行了進去,雖都是長老,一個是鬼仙長老,一個是地仙長老,卻完全不是一回事。
三位長老稽首行禮,說着:「本不想打攪師妹,但是這事卻有些麻煩。」
說完,拂塵長老上前一步,緩緩將王存業這事道出了。
凌霄子靜靜聽着,有些詫異:「唔,這樣說,卻是我的事做差了?這也無妨,把這事改了就是。」
三人聽了都是怔了,都知道她精於道業,一時理會不了,半刻拂塵長老才說着:「師妹,你不能這樣自責,這也是這弟子不知向着領班長老匯報一聲,才有這事。」
「對,這事大家都有錯漏,但殿主的法旨,已經頒佈,又哪有收回的道理?這關係着道門的威嚴。」
見着凌霄子若有所思,最後一個長老說着:「依我之見,更改法旨是不行,事情已定了,就不能修改,不過可以取消已經罰下的記錄,給他記上一筆功績,或賜下一件法器算是補償,讓他回去,三年之後上來,反正他才第一次,還有二次機會嘛!」
凌霄子見三位長老都發話表態,想了想,語氣清晰說着:「既三位師兄都是這個意見,那就這樣辦吧!」
三人聽了,都稽首應是,告退下去。
回到了善淵閣,就見着王存業還在殿外候着,拂塵長老行了過去。嘆一口氣:「這事你也有責任,怎麼不提前和帶班長老說呢?」
「現在法旨已下了。斷沒有收回的道理,我們商量了下,把你的記錄免了,又添上了你的道功權做補償。你三年後再來,這次卻是不行了!」
見着王存業表情木然,又說着:「你要想着大局,不能單顧着自己,你還年輕。又是今年才凝元奠基,過了三年再來把握更大些,不是嘛?」
王存業聽了不語,巍峨大殿前,王存業立其下。默默思索着。
眼前事,起因是道門做差了,卻要自己無辜牽連。黯然貶下凡間。三年後再來重登道門,並且會給自己加上一份道功,算是補償。
這樣,不但維護了道門的律法。顧全了殿主的臉面,下回競爭時也會少許多阻力。可所謂雙贏。
王存業讀着千卷道經,卻知道還有一條路,這就是敲得天鼓,撞擊天鍾,把這件事公開化,到時也會改錄。
可是人言如海,人心難測,一人哪敵得過萬千修士悠悠之口,事情鬧大了,就算修改法旨,入得考核,必直接得罪殿主和眾多長老,其中種禍深深,以後可能怎麼樣死都不知道。
想到這裏,王存業嘴角lu出絲絲苦笑,看這樣子,只能選取第二條了。
可是這心中,卻怎麼有如此多濃郁的不甘?
要是凡世之道,人身平等,就算帝王將相,失了權勢就一個兵卒可殺之,故人人都要依服組織,服從大局。
可是這修仙之道,也必須伏首認罪,聽從大局麼?
「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膚若冰雪,綽約若處子。不食五穀,吸風飲lu,乘雲氣,御飛龍,而游乎四海之外……不偎不愛,仙聖為之臣——這些終只是幻想嗎?
王存業站着,一動不動,似看大殿蒼穹碧海清空,又似沉默的抗議,他冷眼看着這道門,一時間心中冰涼。
三個長老見王存業沉思,開始時還忍了,片刻後見得他抬頭望天,不由心中大怒,一個長老就冷哼一聲:「王存業,我代表道門和你說話,你這是什麼態度?」
王存業聞言,轉過身來,細細打量着眼前的三位長老,三位長老不由的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一人又出聲:「大膽!和你商量是道門愛惜人才,你再這樣無禮,就是藐視道門,就可鎖了你琵琶骨打入九幽!」
拂塵長老擺了擺手,溫語說着:「王存業,你還年輕,不能誤了前途,還是乖乖的下去吧,這樣對你的前途也有好處,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