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存業見這人這種神態,感慨不己,當下坐下,就見着范世榮斟一杯遞給王存業,就接了一口飲了,頓覺一股暖流直衝丹田,不禁贊着:「好酒!」
范世榮笑着:「的確是好酒,我就喜歡喝一口,就着花生更好!」
王存業就用手拈捏了一粒花生吃了,的確焦香崩脆,滿口濃香,也給范世榮斟一杯,范世榮瞄了一眼,端起王存業倒的酒飲了,又倒一杯給王存業。
王存業這次不一口飲了,這時道種已凝,神通漸漸生出,凝神看上去,只見這人赤氣縈繞,又帶了一絲紫氣,隱隱有着一條白蛇盤旋,心中暗暗驚訝,這人大器將成了。
王存業就笑着:「剛才過來,見過范公子深夜還在批閱公文,真是勤勉了。」
范世榮說着:「我這是沾了家世的光,才當得縣令,不比那些積年老吏,不勤快點,就給他們糊弄去,再說為官一方,總要作點事才能對的起這個位置。」
王存業聽了連連點頭,贊着:「有這心思就是這縣之福了。」
范世榮怔了一下,笑着:「不想王兄也會讚許人,可惜這壺中酒不多,我去喊着續續酒!」
王存業擺了擺手,端容說着:「我們說正事,別讓外人聽了。」
「王兄這次前來,正事難道是為了我的身家性命?」范世榮這時坦然自若一笑,還摸了摸自己脖子。
王存業見此一笑:「范兄勿要這樣,以前的事都過去了,我向范兄道歉就是——我這次來卻真是有事。」
范世榮見此,雙手按膝端坐:「還請王兄明示!」
王存業盯着此子,微笑的說着:「上次我們合作,又遇機緣,把魏侯滅了,范家因此上位,根基初立。但是現在看來,卻還是名不正言不順。」
「水患已去,波動平息,不少人就念記着魏侯的好處,人心還是不穩吶!」
「這是其一,其次就是大公子在府城收編人手,處處協助知府大人,威信漸漸增高。又是嫡長子。在你范府名正言順,長期對你不利——你說不是?」
范世榮聞言臉色一沉,這話說到心坎上。在郡內各勢力中,雖范府已上位,但還是根基淺薄。能上位全靠運氣。
要說各方面影響和根基,遠遠不能和魏侯相提並論,這是數百年積累,不是范府一朝一夕能彌補上。
「其三呢?」范世榮這時欠了欠身問着,說到這事,卻半點畏懼害怕都沒有了,全身帶着某種從容鎮靜的味道,讓王存業心裏暗贊。
「第三點就是神靈了,要是以前道法不顯。神靈不聖,那也罷了,但是現在,神靈方面卻是大問題,無論業侯、魏侯、衛侯,都有一位或數位正神為依託,但現在范府沒有。卻很難鎮壓住氣運。」
范世榮目光一跳,盯着王存業沒有說話,心中卻是一沉。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范府有祖靈。不過祖靈只是家神,連赤敕都算不上。就算現在由於范家上位水漲船高,又怎能擺上枱面?
「王兄深夜前來,必有教於我,還請明言!」范世榮沉吟良久,起身一拱手,語氣懇切的說着。
「我現在是八品執事,你也知道,一旦進入鬼仙,卻再也不得隨意干涉世事。」王存業說着,就見得對面范世榮身子一動,瞳仁一閃,就知道這話大見功效,這不是王存業個人信用,卻是整個道門背書。
就接着冷冷說着:「不過這還有一段時間,我也要為自己家人考慮,我有一個計劃,卻是富貴險中求,不知你可敢為之?」
范世榮聽了一驚,豁着站起身來,在地上渡步,又轉頭冷笑:「你且說來讓我聽聽。」
王存業聞言眯眼:「我現在凝了道種,又掌密法,手握上古法器七翎劍,只要策劃得當,就算是斬殺一方正神都未必不能辦到——這需要理由。」
范世榮細細思量這話中意味,突大驚,手指都哆嗦:「你……想要弒水伯,你瘋了?」
王存業一怔,才醒悟過來,苦笑一下:「我還沒有這樣大膽,我說的是屏山灣河神,它是金敕正神,要能殺之奪取神位,我廟裏祭祀的水神娘娘就可接任。」
見着范世榮目光閃爍,不由冷冷一笑:「這事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