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賀曌照例站在門口迎接師父。
夥計們陸續抵達,他們頗為興奮的討論着,昨天晚上死於富人住宅區域的張正。
「聽說了嗎?最近一直死纏爛打范先生家中女獨女的人,昨晚死在了街道上。」
「嗨!我小舅子是捕快,他跟我說人死的老慘了。三個人裏面,其中兩個人簡直如同惡鬼現世。十個人見了,九個人吐。」
「你說是不是」
不等夥計把話說完,同他閒聊的人,突然一把捂住了對方的嘴巴,瞥了一眼站在門口的某人。
「不想幹了自己去跟小先生說,別tm連累老子。」
話音落下,捂住別人嘴的夥計撂下手臂,急匆匆走進玉芝堂。
「.」
對此,殺人兇手表示本人心胸沒那麼狹小。
張正:「你放屁!」
「吁——」
師父的專用馬夫停下馬車,范鐘被人從車上扶了下來。
今天,他整個人里里外外透露着輕鬆。
顯然也接到了,某個心術不正之人,慘死街道的消息。
擔憂?
屁!
人不是他殺的,並且在接到消息後,特地前往藥幫拜訪。
李幫主給出的答案是,他的確派人前去襲殺,可不知是誰出手,了結了對方性命。
兩個人接近二十年的交情,不至於在這件事情上對他說謊。
所以,老范有啥可擔憂的?
「師父。」
「曌兒,放心放心。關於解藥,再給老夫幾天時間,一定能夠做出來。」見到愛徒上前,醫道名家臉色瞬間一變。
「不是,師父我昨天出去喝酒,從旁人處得到了一條消息。據說,漕幫打算和本地幫聯手,將藥幫趕出四春城。」
「?!」
范鍾聞言,表情當即又變。
「啥?本地幫和漕幫聯手了。」
老范站在原地,面色接連變換,像是紅綠燈成精。
「呼——」
他深深吐了一口氣,望着徒弟囑咐道。
「你先坐鎮藥堂,為師去去就回。」
言罷,轉身上了馬車。
「去藥幫,快!」
「是,老爺。」
馬夫應了一聲,揚起馬鞭一甩,一道炸響過後。馬兒揚起雙蹄,於路上飛奔,漸漸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目送師父離開,姓賀的返回藥堂,坐堂行醫。
由於昨天耽擱了一天的緣故,導致今日前來看【難言之隱】的富戶比較多,又一次排起了長龍。令負責伺候的夥計們,不由得心中感慨,咱們四春城的有錢老爺,真多!
一千兩的診金,以及熟練度加成,不斷收入囊中,讓某人樂的合不攏嘴。
不過,中途有兩個富戶的閒談,吸引了他的注意。
「聽說了嗎?六合門今天早上,出了好幾個弟子,埋伏了一波行一門的大師兄。」甭管有錢沒錢,討論八卦的時候,貌似都很喜歡使用【聽說了嗎】為前提。
「這事兒呀,我知道。他們一共六個人,全部是內院弟子。兩個運勁關卡的,其餘四個俱是藥浴完畢。
當時,行一門的大師兄,剛從春花樓裏面出來。六個人暴起圍攻,但出人意料的是,同為運勁關卡的行一門大師兄,一個照面當場打死了一個運勁、一個藥浴。
餘下的四個人里,一個六合門弟子見到對方如此兇猛,下意識溜之大吉。剩下的三人,一個運勁帶着兩個藥浴,不甘心的想要拼命。
結果,全死了。反觀行一門大師兄,僅僅只是衣服破了。人,屁事沒有。全城都在傳,行一門比六合門厲害,以後拜師學拳去行一門,不去垃圾六合門。」
兩個人的閒談,導致旁邊的人,也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知道為啥打起來嗎?門派背後的金主,不是城裏的大老爺們嘛。能看得下去,自己手底下的狗,自相殘殺?」
「據說是不知是行一門中哪個弟子,昨天晚上當街打死了六合門的內院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