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
陳瑞聲音還帶着剛睡醒時的懶散,也沒客套廢話,周一大早上電話打過來,肯定是有事。
「請個假。」
「哦……那我現在得過去公司了,你在開車?」
「嗯。」
「那先這樣吧。」
簡短兩句掛斷電話,秦廣林開着車往高速的方向去。
從洛城到終南,坐長途車需要四個小時,自己開車用了五個小時,在下午一點多,秦廣林已抵達山腳。
沒耽誤時間,他拿着手機騰騰騰爬到山門處四處尋覓,上次出來玩的位置已經換了個老頭,找半天,才在另一個角落看到自己想找的人。
「大爺,你上次為什麼說我三年後結婚?」
秦廣林的話讓前面穿着馬褂的大爺抬起頭來,仔細瞅了他兩眼,「你誰啊?」
「……」
「我這一天算的沒有十個也有八個……八字先拿過來看看。」老大爺伸手擺兩下手指。
秦廣林左右瞅瞅,坐到他面前的馬紮上,啪啪啪說一通,老大爺又摸出自己的寶貝萬年曆,在上面查找片刻,抽出一張紙嘩嘩寫一通,然後拿起來看幾眼,清清嗓子開口。
「水木一氣,傷官生財,這八字好啊,是個……誒,原來是你啊?」老大爺這時候記起他來了,上下打量他片刻,身子往後一仰,抬抬下巴道:「怎麼樣?這回信了吧?」
「……」
秦廣林看他這副得意的樣子忽然產生一絲懷疑,這貨是不是蒙的?
「怎麼看的,為什麼這麼說?」
「這吃飯的手藝哪能……」
秦廣林抽出來張毛爺爺讓他止住了音,笑着抽過來刮刮毛爺爺的領子,道:「嗨,這個簡單,婚姻宮與後年戊戌天地鴛鴦合,財星外露,克而有情,明媒正娶,不結都難。」
「那你怎麼看出來我爸走得早?」
「這又是另一個秘訣了……嗨,這個也簡單,你看啊,年柱地克天,偏財無氣,還帶暗刑……」
老大爺幾分鐘就收到兩百,眉開眼笑的把自己吃飯手藝全給抖出來,反正這玩意學去也沒什麼用,照本宣科就是找死。
秦廣林若有所思地點頭,看上去好像聽懂了,其實一個字都沒理解。
不過聽不懂歸聽不懂,講得這麼頭頭是道的,他心裏已經信了八成,蒙的可說不出來這麼多條道道。
「明白沒?」老大爺拿手指撣了撣兩張毛爺爺,樂呵呵的道:「還想知道什麼?」
「你這個算卦,有沒有辦法算出來人身上有幾顆痣?哪裏被劃傷過?」秦廣林問。
「不可能!」
「那有沒有辦法算出來,別人家哪年哪月哪日哪時,全家會中煤氣?」
「更不可能!」老頭翻了個白眼,「你要說哪年會出事,會有大災,我能給你算出來,再費點力,能精確到春夏秋冬。
你要說哪月哪日,別說時了,精確到哪一天,那都得神仙過來才行——不是,你是不是把這想的太玄乎了?真有那樣的活神仙,我給他磕頭!砰砰的那種。」
「真不可能?」秦廣林懷疑地看着他,「不是你功夫不到吧?」
「……」
這老大爺就不樂意了,「你找,找出來,我不光砰砰磕頭,我還把錢全還給你,十倍。」
「你看我像在開玩笑嗎?」
秦廣林指了指自己的臉,又示意一下他手裏的錢,「我花兩百塊過來逗你玩?——我見到有人算出來了,我腳腕的疤……」
他說着掀起褲腿給老大爺看看,「還有大腿上的痣……這個沒辦法給你看,還有別人家某天半夜出事,隔着十萬八千里睡着覺就能知道——這都我親眼看見的。」
老大爺看着手裏的錢陷入沉思,良久後才使勁搖頭,「不可能,我敢把頭擰下來和你打賭,你拿着隨便磕多少下都行……」他頓了頓,抬眼看着秦廣林道:「那個人……說是他算出來的?」
「沒錯。」
「……如果真有你說的這麼個人,那……」老大爺咂摸着嘴,想來想去只有一種解釋能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