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卦這事,要是問「你算算我現在在想啥」「你算算我接下來幹啥」,那都是純粹找茬,因為它好比是在醫院體檢,得有病才能檢查的出來,沒毛事算不出來東西。
況且何妨也不懂這玩意。
倆人大眼瞪小眼互望片刻,何妨撇了撇嘴,「這沒法算。」
「怎麼就沒法兒算了?」秦廣林不干,伸着手叫:「快給我算算,是不是要看手相?」
「……你明天會上班,會畫畫,會和同事說話。」
何妨沒好氣兒地轉身出門準備做飯,「這還用算嗎?」
「……」
秦廣林撓撓下巴,一時沒話反駁。
難不成世界上真有神仙?
還剛巧被他給遇到了?
這玩意兒……操蛋。
他嘆了口氣躺到床上,腦子亂糟糟的。
不管怎麼說,救了人家一家三口,這都是活菩薩一樣的……是好事。
但不弄明白,他心裏就得老梗着,看何妨樣子,也是沒打算說實話。
嘖……天天壓着糟蹋的這個人,是個神仙?
丟啊!
那天晚上她回來前還提前買個鴨爪……心思縝密——不過問題又來了,她怎麼就沒算出來自己會醒,然後偷偷看到她打電話?
秦廣林雙眼無神地看着天花板,試圖捋清這些天發生的事。
何妨做好飯過來看看,他還癱在床上像條小魚乾。
「你在外面吃的什麼?」
「火鍋。」
「吃飽沒?要不要再吃點?」
「不吃了……你吃吧,吃不下了再喊我。」秦廣林懶懶的道。
何妨也沒再管他,自己一個人坐在客廳小口吃飯。
飯畢。
她並沒給秦廣林留下什麼東西,飯菜吃得乾乾淨淨,正洗碗的時候,就見秦廣林pipia甩着鐘擺跑去洗手間洗澡。
「哎呀,你幹什麼?!」
剛洗完碗回到臥室,何妨坐在書桌前還沒開始拿出作業動筆,就被秦廣林一把抱起來扔床上。
「你說呢?」
「……」
……
事畢。
秦廣林又恢復鹹魚的樣子,考慮娶個大仙有什麼影響。
好像沒啥影響,還很刺激的樣子……
就是公司那邊,按她的行為和言談來看,好像陳瑞要把公司玩壞?
還是……最後會被坑?
瞅着何妨坐在桌前整理教案的背影,他眉頭又漸漸皺起來。
「我的嘴是開過光的,你要好好聽我話。」
何妨的話語又被秦廣林記起來,頓時心裏一跳。
這……細想有點恐怖。
「想什麼呢?」何妨做完事情,站起來伸個懶腰,看他發呆的樣子不由問道。
「沒什麼……」
秦廣林搖頭,猶豫一下開口:「你說……我現在這個公司怎麼樣?」
「嗯?不就那樣嗎……要是不加班還挺好的。」
「哦。」
「好累呀——」何妨懶懶地晃悠着找自己睡衣準備洗澡,「早知道中午不給你做那麼多菜……」
「你不是神仙嗎?」
「神仙就能天天那什麼了?」
「呃……」秦廣林還真不知道神仙是什麼樣子,他勁兒勁兒地趴到床頭,比劃道:「你會不會法術?」
「你又發燒了?」何妨狐疑地摸了摸他額頭,一臉嫌棄地抱着衣服出去,沒再理他。
越活越幼稚了。
秦廣林看她趿拉趿拉走去客廳,片刻後傳來洗手間的關門聲。
他翻個身躺好,一個疑問從心底里冒出來。
神仙也會哭嗎?
……
翌日。
秦廣林懷着心事,站在門口等何妨幫自己整理好圍巾帽子,抱一下後出門下樓。
發動車子往公司走到半途,他忽然轉向,同時給陳瑞去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