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慶帝更是面色鐵青,半天說不出話來。
偌大的戰場上,死寂一般的沉默了數息,緊接着鋪天蓋地的斥罵聲便傳了過來。
「大膽張三,竟敢口出狂言,謀反叛國,十惡不赦!」
「惡賊張三,快快引決自裁,否則誅你九族!」
更有不少所謂的忠君之臣,就連御空都無法做到,只能站在原地不斷跳腳喝罵:「張三,快快下來與我一戰,必當斬你於馬下!」
「不錯,快快滾下來」
「殺了你老母」
「還有兩個如花似玉的姐妹花,打入教坊司,」
「呵呵」張三本來一言不發,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隆慶帝,聽到有人膽敢罵其老母妻子,立刻發出一聲冷笑。
如同刀鋒一般銳利的眼神挨個從下方這些跳樑小丑臉上掃過,目光所及之處,所有人全部都低下了頭,完全不敢與其對視。
更有被張三重點照顧之人,強悍的靈識順着眼神蔓延而去,這些人稍微接觸到張三的目光,頓時如遭雷擊,「噔噔噔」連續向後退出數步,一口老血止不住頓時噴了出來,胸中氣血翻湧,久久無法復原。
一瞬間便已經張三重傷。
同時一股強大的靈識也順勢轟入了他們的識海,雖然沒有立刻要他們的小命,但卻在他們識海中烙下了印記,若沒有半步超脫境修士,終生修為止步於此,再也不得存進。
一時之間,在場之人頓時安靜了下來。
到了這個時候,隆慶帝也不得不站了出來,他渾身氣勢暴漲,一字一句的問道:「張三,你當真要一意孤行?」
「不在乎下方這黑虎軍五十萬將士?」
聽到隆慶帝提起黑虎軍,張三從黑虎軍隊伍上一掃而過:「正是為了這黑虎軍五十萬將士,張某隻能如此!」
聽到此言,隆慶帝沉默了下來,他知道張三所言非虛。
大玄門閥鬥爭異常慘烈,黑虎軍又是大玄軍伍中的一支異類,必然要被眾人排擠。
到時候,黑虎軍這些將士,沒有死在征戰的沙場上,反而會死在吃人不吐骨頭的官場上!
下方黑虎軍聽到張三所言,也是一陣騷亂。
畢竟張三要在南疆永駐,自立門戶之事,完全沒有與黑虎軍眾人商議。
南疆人奴還好說,本來家就在南疆,無論誰當皇帝,對他們來說,都沒有區別。
只要能夠讓他們安居樂業,不再被妖族欺壓。
不過相比於驕橫跋扈的大玄軍隊,他們更喜歡黑虎軍這支隊伍,更喜歡這個能夠給他們安全感的黑虎軍總兵張三!
反而是一路隨張三而來的黑虎軍老兵,此時卻出現了一些混亂。
「俺老家還在楚州,這以後呆在南疆,那不是回不去了?」
「就是啊,俺雖然是個山賊,但要讓俺一直呆在南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這怎麼能行?」
一時之間,黑虎軍中議論紛紛,雖然大多數人還是選擇相信張三,卻也有一部分思鄉心切之人,本來是戴罪之身,想着來到南疆搏一搏。
如今已經戰勝妖族,眼看便是大玄的功臣,回去後多少也能混點軍功,誰知轉眼之間,便要從功臣變為謀逆罪臣,如此大的變化,他們一時之間還無法接受。
然而就在此時,張老七與劉虎帶着兩隊人馬,在隊伍之中四處穿梭,只不過三言兩語,便將這些混亂平息了下來。
張老七先把之前那個要回楚州的兵卒敲了一煙袋,厲聲訓斥道:「胡六我說你怎麼是個白痴,誰說我們就回不去楚州了,妖族實力如此強大,我們還不是戰無不勝?」
名叫胡六的兵卒撓了撓頭,疑惑地問道:「我們戰無不勝,和回楚州,好像也沒啥關係。」
張老七冷笑一聲:「所以我說你胡六是個白痴,你不好好想想,妖族我們都打下來了,待到將南疆穩住,那楚州,我們說打不也就打了?」
「到時候,還不封你個楚州都指揮使噹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