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轉圜?」
李祺的雙眸,霎時大放光彩
「阿父說了,若能設法充實神策軍,兵力達到三十萬,他便能聯手河東李克用、隴右宋文通,先滅朱晁,後再慢慢收復河東、隴右。」
「如此一來,中原便能徹底光復。」
劉宛筠尷尬一笑
「聖上憑宦官上位後,反手便對擁立自己的宦官集團,過河拆橋。」
「為了瓦解宦官集團兵力,甚至不惜放言,諸地節度使可擁兵自重。」
「結果,楊復恭是死了沒錯,但顧此失彼,縱容了朱晁坐大。」
「而今又欲以過河拆橋之法,滅除朱晁?」
「李克用、宋文通而今短暫聯手,非為聖上,而是為了制衡朱晁,待自身實力提升,這聯手,便大可不必了。」
「李克用和宋文通都知道,朱晁的勢力若遭覆滅,下一個被覆滅的,就是他們。」
「聖上的想法,從開始,便錯了。」
李祺承認自己心裏,僥倖成分很高,但除了協助阿父,她別無他法。
聽了劉筠的話,她有些六神恍惚。
「果然是書呆子,看的當真通透。」
「噗嗤。」劉宛筠一笑,沒想到她還一身沉重包袱,心底也裝滿沉重,卻仍能說出灑脫的玩笑話。
「公主殿下,小臣斗膽,問您一個問題。」
「你說。」
「您以為宦官集團的威脅,當真是瓦解了嗎?」劉宛筠道。
聞聲,李祺再也說不出話。
朝內的宦官威脅,雖確實沒了。
但宦官集團背後的兵力,憑父皇放言的「可擁兵自重」,變成了盤踞長安四周的割據勢力。
這麼看來,父皇從頭到尾,都,只贏了表面而已。
甚至還帶來了更多的危機。
長安四周,盤踞着擁兵百萬的豺狼。
劉筠手裏,只有其父批允的五萬兵力,懸殊巨大,又如何力挽狂瀾。
「說來說去,你仍在推辭。」李祺深深嘆了口氣。
「我明白了,便,不勉爾為難了。」
她不怪劉筠審時度勢,選擇自保。
只是免不得對他的一腔熱情,如被澆了盆冷水,比任何時候都冷。
這是被拋棄的絕望。
「叨擾了。」李祺略頹着背,轉身準備離開。
正自顧想着何去何從,李祺的手腕,驟然緊了些。
垂眸,再抬眼,她看到是劉筠拉住了自己。
「臣,還沒說完呢。」
「嗯?」
劉宛筠想了又想,一時也忘記撒開手來。
幾乎想了半刻鐘,時光猶如凝固,李祺也貪戀着時光凝固之際,她的手腕才空落下來。
隨後,劉宛筠單膝跪地,以臣之懇禮,道
「殿下,臣願奉陪十個月時間。」
「若光復不成,還請殿下與聖上一道,離開長安。」
「殿下若能說動聖上,應臣此提議,臣便率五萬府兵,前往長安。」
劉宛筠抬頭之時,恰好目光對上李祺,她眼神里是不解和茫然。
而在李祺看來,劉宛筠的眼神過於深邃,且十分認真,有一種讀不懂的感覺。
十個月……難道他是在預言,大唐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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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十月為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