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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張適麾下的校尉孫廣勝,一大清早就換上府兵紅衣,從柜子底下取出珍藏的陌刀。愛字閣 m.aizige.com
稍稍擦拭一下後,便佩着陌刀出門去。
涿州,野編們一人領着幾個「佃戶」,聚集在護城河邊。
他們不知佃戶們要被「徵用」多久,擔憂佃戶路上沒幹糧,還特意給帶了幾升小米,又給了一吊錢。
「大人應該只是需要你們去幹活,不會有危險的。」
「活幹完了沒地方去的話,就回來,不回來也行。」
「嗯。」
佃戶跟僱主們,一言一語的交談着。
辰時快過完時,張適才率領一千名身穿圓領紅衣、佩戴陌刀的同僚,整齊劃一的走來。
見到這架勢,野編們匆匆走了,留下佃戶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張適目測,眼前估計得有四五萬人,不知是不是所有佃戶,都在這了。
「孫廣勝校尉,你帶二十個人留下,摸查漏網的『佃戶』,一個都不能漏。」
「摸查完畢後,全數帶往新羅。」
「是,大人!」
孫廣勝點出來二十人離開後,張適下令,一人帶五十『佃戶』,前往薊州。
……
昏昏沉沉中,一隻冰涼的手,搭在額頭上,把劉宛筠給冰醒了。
見她睜開眼,李祺焦慮出聲
「發燒了怎麼不告訴我?」
「要是燒壞了怎麼辦?」
「快起來喝藥,藥都煎好幾個時辰了。」
李祺匆匆起身走到火爐旁,劉宛筠想伸手拉着她,都抬不起胳膊。
比起原身,自己果真是夠脆弱的,居然被那樣一幕,給嚇到發燒。
再一想那樣的場景,李祺從小到大,看過多次。
一股心疼,更催她無力,胸腔湧起難以言述的洶湧。
「我扶你起來,吃藥了。」
李祺左手攬起劉宛筠,右手端着藥,一點一點的餵她咽下去。
「你是怎麼做到的。」
「嗯?」李祺沒聽懂。
「你信不信,我是受了驚嚇,才發燒的。」劉宛筠決定坦誠,坦誠那是她第一次,親眼目睹。
儘管是深夜,只看得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一片黑影。
「信啊,為什麼不信。」
「我也做噩夢呢,只是忙碌了一天你的日常,才發覺你是真累。」
「便無暇在意噩夢了,只在意你何時能輕閒下來。」
劉宛筠靠在她肩膀旁,那種無法保護心愛之人不受傷、不受任何黑暗左右的無力,使她感到挫敗。
「好好休息,別想那麼多,事情有我處理。」
李祺托她躺下,眼神溫柔如水。
劉宛筠想掉進她那如水目光中,因為那如水目光,看起來很溫暖。
「景延……」
「嗯?」
「我愛你。」
李祺一下笑出了聲,心裏緩緩湧起後知後覺的甜
「照你這拼命辦事的架勢,估計過不多久,阿父就會賜你一堆妾室。」
「屆時記得,只對我說這三個字。」
「不要,一個都不要。」
「是嗎,那你可知,寢宮所有服侍你的宮女,實則都是你的妾室。」
「……」
「不說這個了,我想抱抱你。」劉宛筠吃力地伸手,拉着她的衣袖。
李祺無奈一笑,只得側着躺下,劉宛筠伸手將她攬進懷中,喃喃只有她自己才明白是什麼意思的話
「辛苦了,委屈你了。」
若是能提早一年入局,或許鳳翔圍困,就不會發生。
那該死的朱晁。
時已兩年,劉宛筠才感同身受,明白昭宗當初、為何連連的說——
【朕只想殺了朱晁。】
李祺確實沒聽懂她為何這樣說。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