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砥柱是一座延綿如山的水下礁石,河水沖刷不知多少千年、萬年,屹立不倒不崩。
岳安言牽着觀主左手沿着嶙峋礁石一路往下,衝擊砥柱的各種明暗水流,洶湧從兩人身邊滑過去,水運無形,秋毫無犯。
琉紗水衣散發的柔和白光,照亮附近三丈,引得水底深處好些細長魚兒盤旋。
攀着礁石潛下約四五十丈,水底壓力奇大,張聞風身上的水流白光禁制壓得差不多貼到身上,見師姐神情還算輕鬆,水衣散發白光越發璀璨,便不聞不問跟着岳安言抵達河底。
河底黑暗陰森,撲面而來的窒息壓力。
岳安言用左手指了指前方,傳音道:「土先生留下的『盤山轉水禁制』在那邊,等會走進水府,所有壓力都消了。」
這些日子,她特意跑去郡城翻閱許多關於水神方面的書冊。
河底礁石被沖刷出一個個巨大的黑窟窿,暗流涌動,影影綽綽的像一座水下迷宮,偶爾有尺余長的魚兒出沒。
走到其中一個黑窟窿前,岳安言用左手比劃幾個法訣,一點白光打出。
白光如水濺油鍋,有黑黝黝光澤泛起,旋轉着的禁制門戶出現。
隨着兩人飄然走進去,禁制又重新隱藏得無形無跡。
水府里只腳底下一層淺淺若煙雲的流水,約寸許深,還淹不到腳背,沒有四面八方的水勢,壓力頓消。
岳安言鬆開抓着觀主的右手,她身上的水衣像發光寶石一樣照射得附近數丈如白晝,她還能隨意調整光照的方向,呼吸一口水行充沛的靈氣,笑道:「好地方!重新佈置一番可以當我修煉的別府。」
殘餘水府石柱倒塌,礁石亂滾,只剩約十丈空間,一眼看去遍地狼藉。
更深處幾個方向被打壞了,山石垮塌,泥沙堆積,通過殘留在外的精美凋紋,可以窺出當年水府的盛況,現在殘餘部分,應該只是一個進出過道。
張聞風蹲下來掬起一捧流水,放到眼前細看,這些「流水」化作霧氣從指間縫隙往下飄落,是水脈靈氣聚集,玩笑道:「仔細找找,瞧瞧有沒有寶物埋在泥沙碎石堆里?」
岳安言動手將凌亂的碎石往邊上收撿,好些石頭的中間露出水潤玉質,她揚着手中石頭,得意笑道:「當初那些人打爛水府洗劫之後不要的破爛石頭,對我們而今都是寶物,這麼多含有水玉的石頭,發財了!觀主,別干站着不動啊,動手幫忙收拾。」
「你叫我來,原來是當苦力用的,失算。」
張聞風口中說着,彎腰將一顆顆碎石從「流水」中撿起,看一眼便用法力托着丟去邊上,水玉和拙玉是差不多品質的靈玉,用來佈陣積蓄靈氣再好不過。
當然對他們的作用更多,可以用來製作陣器、做符籙材料等。
岳安言哈哈笑了幾聲,心情很好,她忙着清理水府空間,突發奇想,道:「觀主,這地方水靈氣充沛,種上幾株珍稀水行靈植,只怕會長得不錯。」
「何止是不錯,此地培育出來的靈植、靈藥材,必屬極品!」
張聞風收撿速度極快,瞄一眼便丟了出去,不像岳安言每一塊都要翻來覆去瞧上一陣,想要瞧出一朵花來,他走到裏邊,手中抓着一塊石頭用法力托着丟出去,盯着地面笑道:「師姐你運氣不錯,這裏發現一顆水行靈藥材……是七葉一枝蓮,才出苗。」
岳安言飄飛過來,打量着水流中長出的一顆奇特暗綠色七片小圓葉靈植,葉片散發微弱毫光,和觀主在一起她沒甚矜持的,高興得露出牙齒,笑得像雲秋禾那般。
「所以說尋寶探險,找觀主一塊出來,准沒錯兒!」
七葉一枝蓮屬於極為珍稀的靈植藥材,只生長在水靈氣充沛地方。
有些宗門手頭有祖上留下來的種子,也很難培育出苗。
張聞風蹲下身,伸出指頭仔細感受片刻,把靈植附近的碎石大石收撿一空,笑道:「我今天做一次散財童子。」
《一劍獨尊》
從納物空間取出裝神性泥土的玉盒,打開來小心翼翼捏出一撮黑色粉末,放入「流水」下方七葉一枝蓮的根部。
「這可是好東西啊,土地公腳下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