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東大陸六千餘里孤懸海上的黑蝦島,是千汐島國最西領地,南北走向約百里,東西最寬處七十餘里,附近海域暗礁眾多潛流涌動,盛產一種味道鮮美的大黑蝦而聞名。
莊玉在島上老字號「單記蝦鋪」提前定好臨窗廂房,品味香氣悠長靈茶。
難得有閒情逸緻欣賞礁石峭壁下海鳥盤旋、白浪拍石景色。
虛掩着的門被推開,陳重邁步走進來,笑呵呵道∶「玉哥兒難得請一回客,咱們千里迢迢也得跑來賣個面子,原本葛笑行那廝死乞白賴要跟來吃白食,我叫他滾蛋了。」
隨着進門的高冷反手將門帶關,與笑嘻嘻招手示意的莊玉行禮,再才落坐。
「重子,不興你這樣端起飯碗當面罵東家的,你請我請不一樣嗎?咱們兄弟間,何必分得那麼清楚生疏。」
「別,還是分清楚點好,你坑咱們這幫老兄弟不是一次兩次了。」
陳重坐在邊上客位,調侃着損了觀主二徒弟兩句,問道∶「你不是在開戰前溜掉了嗎?怎麼,得信又跑回來了?」敲着桌子像敲竹槓,道「油燜黑蝦一大盆,清蒸灼蝦,一盆蝦羹,趕緊的上菜。」
「早就點好幾樣招牌菜,就等你們入席。」莊玉笑着湊近陳重,低聲道「和趙師叔一起的那位五階前輩,你們留了影像吧?」
陳重嘿嘿一聲「我還想留着小命走修行路,除非腦子缺根弦,敢用影像石對着那位前輩留下影像。要不你自己傳訊去問問趙師叔,她一貫的好說話。」
「發了,傳訊發不出去,她封閉氣機不接收。」莊玉喝了口茶水,自語道「太奇怪了,看西大陸的高手反應,他們根本不認識那位突然冒出的五階前輩,趙師叔與她卻姐妹相稱,似多年老友,趙師叔外出不到一年,她從哪裏結識的如此厲害高手?不否認趙師叔交朋友厲害,但是這也太匪夷所思厲害。」
疑惑重重,他手頭信息太少,無從推算溯源。夥計敲開房門送來一桌子菜餚。
三人邊吃邊閒聊,莊玉繼續打聽那位五階高手的情況,能多了解一些都是好事。
用完席面,三人行走沙灘上,夕陽如血,將海面遠近染得紅光粼粼。
莊玉接連收到幾次傳訊,查看片刻,道∶「那位方姓前輩居中調停,東、西大陸已經達成停戰協議,不過西大陸估計是前面幾場小仗輸得不服氣,想與東大陸進行三場賭鬥,以咱們腳下的黑蝦島和對面的東月島做賭注,做一個了結。」
「高手賭鬥好哇,咱們可以一飽眼福,見識下四階修士的交手。」
陳重笑道,徹底輕鬆下來,不用打仗,他是求之不得。
三場賭鬥怎樣都輪不到他這個小角色來力挽狂瀾,有熱鬧可看,又能增長閱歷見識,何樂而不為?
第二日見到跟隨岳道長前來的水清如,莊玉湊過去給晉級金丹的岳道長請安之後,低聲問水清如「師姐,不會是你要參加一場賭鬥吧?」
他已經打聽清楚,四階之間有一場,三階之間對決兩場,採用三局兩勝規矩。
限制了觀戰人數,四階修士不超過十二人,三階修士不超出百人。
「三階的賭鬥名額,岳道長讓我爭一爭。」水清如無所謂,師父閉關不出,她聽山長、岳道長的吩咐。
經過五年多清靜讀書念經,修心養劍,纏繞她的煞氣化解消磨大半,修為沉澱越發精純,整個人不再鋒芒畢露,如同歸鞘的利劍,氣息不顯,樸實無華。
兩天後,莊玉得到消息,四階的出戰人選不出所料是何廣君,師姐奪得一個三階出戰的名額,最後一個名額由大涼釋家叫圓山的和尚取得。
賭鬥地點選擇在離黑蝦島五百里遠,一座經常淹沒在水下的礁石小島
上空。
是日,東、西大陸觀戰修士相隔三十里遠,空出中間的戰場。
莊玉這個走後門的混在陳重、高冷一起,看向遠處戴同樣帷帽穿同一式樣白裙的兩名女子,要不是很熟悉,極難認出哪位是趙師叔。
岳安言自是知道趙竹兒和方白蘭之間的秘密,這些天,她通過與早已經晉級三階地位尊崇的榮書之飛劍傳訊來往,拜託翻查故紙堆卷宗得知,五百多年前,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