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宗門的水清如極少外出,待在清靜小院修行。
她圈養的雷公獸在摩崖古經壁小空間數十年,被迫禁足閉關,得到經魅娘子多年積賺下來的龐大能量滋補,已經晉級五階,小傢伙一回來便鑽去了北岩林子,賴在佈置有引雷聚氣陣的聚義殿,與憨厚的閭歡為伴。
數日過去,土堃和閭子進從經州回來,摩崖古經壁的突然崩塌成了一樁懸案。
各地皆有亂象,時常發生低階修士心境崩潰鬧市亂殺、或窮鄉僻壤屠殺的慘事,道錄院不可能花費太大精力,在一件連大天師都推衍不出頭緒的案子上。
維持各地平穩,渡過這段非常時期,成了道錄院、地方道錄分院和各宗門共識。
張玄安代替師姐掌管緝捕司,近幾十年比較忙碌,他抽調宗門四階、五階高手充實緝捕司,雷厲風行撲滅着屠戮凡人的作亂修士,修為一路高歌猛進到了五階圓滿,收到密訊,得知師姐出關,他特意從都城回宗門,與師姐密談了半個時常,又返回都城繼續管着緝捕司。尚卿雲、錢璟和嚴靜約着前來拜訪,與水清如閒談喝茶。
天南地北一頓扯,不知怎麼說到三十年後要飛升上界的話題,尚卿雲嘆氣道:「我家那位夠倒霉了,兩次闖關不過,我哪有心思考慮將來之事?」
錢璟和嚴靜泛泛寬慰幾句,她們聽多了尚卿雲的倒苦水。
目前階段,不如意心浮氣躁者多,仙靈觀也發生過幾起亂子,不過很快被鎮壓。
水清如聽了一陣,往日姐妹為家事愁白了頭髮,她以旁人角度建議:「南源大陸人族、妖族戰事較以前弱了不少,不若讓韋師兄前去,參與戰事磨礪,或許還有機會能破關。」
否則枯坐家中,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闖過生死關。
錢璟前些年在她師父的照拂下,成功晉級五階,基本上後顧無憂,傳音道:「驢爺也是這個意思,讓韋師兄前去置之死地而後生,但是卿雲不放心,她想跟去,被山長嚴厲訓斥了一番。」
東、西大陸不參與南源大陸的戰事,各宗門私底下派遣一些尋求突破的四階修士前去磨礪,算是公開的秘密了,但有一條,絕對不許五階修士參與。
尚卿雲訥訥無言,左右拿不定主意的無助樣子。
嚴靜有些生氣,重重一磕茶盞,道:「你還要優柔寡斷到何時?你家老韋當年也是屍山血海廝殺出來的一條硬漢子,極有擔當,你再這樣下去,只會誤了老韋性命……」
錢璟忙叫道:「靜靜。」
戰場上凶吉難料,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到時怪到頭上,姐妹都沒有做了。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考慮清楚。」
嚴靜撂下一句,起身出門回去了,她外柔內剛看得來氣。
水清如看着雙手捂住臉龐痛苦不堪的姐妹,道:「老韋什麼意思?」
錢璟幫着低聲回道:「韋師兄想前去戰場廝殺,咱們宗門前些年陸續去了九個,已經有四人隕落,一個重傷掉境,人回來也廢了。」很殘酷的事實,上了戰場不是兒戲,腦袋別到褲腰帶上。
水清如不是善於勸人的性子,她在想要是師父在,肯定有法子,思索片刻,道:「韋師兄若是前去,我可以贈送三道劍氣給他護身。」她只能幫到這兒了。
南源大陸的戰事或許說停便停了,韋師兄要去還得趕快。海底沉島船艙內,張聞風和外出返回的游老對坐。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南源大陸的齊棲,他獲得了隕星幽湖的那柄重寶劍器,人族與妖族的戰亂與他脫不了干係。老夫早就說過,那柄隕星劍和那個叫金蟄的器靈,就是害人玩意,時間過去了近萬年,還是狗改不了吃屎,唯恐天下不亂。」
游夢長遞
給觀主一份厚厚的卷宗,是仙靈觀的伺機堂,派遣大量諜子修士,花費幾十年時間剝絲抽繭尋到的證據。
張聞風對於跟隨魏然身後的那位沉默寡言、面相和善的修士,頗有印象,翻閱着卷宗,問道:「魏然知道嗎?」
「很可能知道一些,魏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一丘之貉吧,要不然當初南源大陸亂不起來。」
游夢長嘿嘿陰笑道:「現在那場亂子,想停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