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聞風和驢子循着血跡,月色下,尋了約三四里,來到一座不高的土山。
對照記憶中看過的地形堪輿圖,猜到此地是土雞嶺。
原本還想着等到天亮了跑一趟,尋一尋弄出異常震響,嚇得山腳村民搬家的是何方神聖,沒成想土雞嶺的怪物被醉心果吸引,自個蹦躂出來,與水猴子拼了一個你死我活,讓他不費吹灰之力提前破案。
跟着斷續血跡,攀到接近山頂處,眼前是一個長長雜草遮掩的洞口,很不起眼。
像這樣類似的洞穴,土山上下不少,是一些小獸藏身處。
要不是草葉上沾染了點點鮮血,很難想到一頭妖物會混跡在普通野獸中。
給驢子一個眼神示意,驢子往邊上退去,口中醞釀法術準備,張聞風用手中劍器慢慢割開草叢,左手兩指掐着微曲,隨時能釋放青木刺法術,防着受傷的妖物躥出攻擊。
隨着雜草清理,只見洞內黑暗中,趴着一隻黑棕色腦袋上有條紋的野獸,眼珠子瞪得溜圓,望着洞外,一動不動,身下地面浸透暗色血跡,氣息皆無。
「死球了!」
驢子探頭一看,呲牙咧嘴:「就說嘛,為一個果子搶得命都丟了,不值當。格局小了,小了!」搖頭晃腦批判洞內的妖物,突顯它格局高雅。
張聞風偏頭鄙視了這貨一眼。
也不知是誰,吃了自個那份,心急火燎要去山腳下搶別個的。
要不是他阻止,早就打出狗腦子來了。
現在說這種便宜話,良心不痛嗎?
他認出洞內是一頭修煉成妖的山獾,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自古亦然。
劍尖刺到妖獾散開的瞳孔前試了試,確認妖獾已經死透,不是裝死,正待用劍將妖獾扒拉出來,不損壞妖獾皮子,再查看一下洞穴中是否還有其它妖物。
便見一個毛茸茸的黑棕色條紋小傢伙從側面翻滾着擠出來,口中還吧嗒黑色的果肉,汁水滴答,眼睛都沒睜開,跌到洞口草叢中,是一頭巴掌大的幼獾崽子。
「我的果子!」
驢子急眼了,丟掉格局探頭前去,一口將幼獾咬出來放到坡地上。
張聞風默然,這頭死去的妖獾是為了給幼崽搶一顆果子,才剛生產不久,實力大損,而水猴子上岸實力也不濟,雙方半斤對八兩,拼了一個兩敗俱傷,同歸於盡。
見驢子用舌頭在妖獾幼崽嘴巴邊一通舔砥,笑了笑,沒管這頭搞笑驢子。
用劍將妖獾撥弄出來,洞窟內里不小,靈眼術掃視一遍,有些枯草鳥羽零散碎骨,沒發現有其它幼崽和成年山獾,看到洞內還有半個新鮮殘缺的醉心果,用劍撥拉出來。
拍了沒出息的驢子一巴掌,真是沒臉了,搶一個小不點嘴巴邊殘留的果肉。
「它們給你留了半個果子,你要不要?」
「要……嗷噗。」
驢子一點都不嫌棄半個果子沾了泥土草屑,和幼獾的口水,直接一口悶,嘟囔道:「好吃!這趟跑得不虧!」
那頭幼獾腦袋的毛髮被舔得濕噠噠的,小傢伙抱着驢子前肢蹄子往上當樹爬。
驢子半眯着眼珠享受果子的香甜,沒管小幼獾其實是在它身下尋找乃頭,前一個果子吃得太匆忙,狼吞虎咽,它沒嘗出太多味兒。
這半個果子細嚼慢咽,靈氣充沛,香味悠長,回味無窮。
它一邊嚼一邊吸收着果子的靈氣,化作自身妖力。
張聞風將死掉的妖獾塞進裝水猴子袋子裏一起,沒打擾驢子的吸收。
看一眼跌倒了又爬起來,鍥而不捨往驢子腿杆攀爬的妖獾幼崽,這小玩意肯定是要帶走,他在考慮,幼獾吃了小半個醉心果,或許能開智成妖物?
私自豢養妖物其實不是不行,得先認主,然後到道錄分院登記。
妖物闖禍其主人得負責,他目前是不想給驢子登記,反正驢子的妖氣不顯,只要不在外人面前釋放雷法。
心底里其實還是有給自己留下一張底牌,缺乏安全感的考量。
等到什麼時候驢子暴露,他再帶驢子去登記不遲。
等了約半刻鐘,驢子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