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待陸誠離開書房,身着白衣的葉孤城款步而來。
「葉先生!」
見到葉孤城出現,南王有禮貌的問候一聲。
葉孤城微微頷首,「王爺!」
見葉孤城沒有走的意思,南王起身走到葉孤城旁邊,「葉先生不在後面教導世子,來本王的書房所為何事,不會是想見本王一面吧!」
這話純屬是說笑,葉孤城的名義上的身份,是世子的老師,可實際上卻是南王的幫手,更準確的來說是南王的合作對象。
人活一世,又不是草木竹石,親情也好,友情也罷,愛情和好,仇恨也罷,目標也好,願望也罷,只要人有所求,便可以合作。
南王是地位尊崇的王叔,而葉孤城只是區區一介布衣,二人本不會有交集。
作為王爺,南王除了不能擅自離開封地之外,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江湖之人不敢冒犯,朝廷之人不敢得罪,他已經是中原有數坐在頂端的少數人之一。
而葉孤城,南海白雲城的城主,劍法超卓,被譽為先天宗師之下的頂尖劍客之一。
像他這樣的人,本應是天上的白雲,坐看世間風浪迭起,而不沾紅塵。
可他卻偏偏成為了世子的老師,從天上,來到了人間。
他有所求。
「陸誠殺了金九齡,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葉孤城注視陸誠離開視線,這才輕飄飄的說道。
「先生說的是!」南王點頭贊同,「金九齡得到了易水歌,劍法比先生三年前不差多少。這陸誠實力不過一流,除了和金九齡硬拼一招,佔了便宜之外,後續對決之中,他並不佔優勢。」
葉孤城道:「結果卻是他贏了!」
南王笑道:「那只能說他是好運氣,或者是金九齡對他手下留情了。」
葉孤城微微搖頭,對於南王的話並不贊同。
「易水歌我也看過,修煉之後可以快速提高劍道實力,卻是步入歧途,走入了殺道。金九齡這幾個月性情大變,就是因為他無法掌控劍,反而被劍影響了自身的性情,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和陸誠交手,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南王聳聳肩,他作為王爺,懂得一些武學,卻不深入,與葉孤城這樣的武學大家交流,他理解不能。
「我聽下人說,這金九齡死於飛刀之下,那應該是偷襲。剛才有公孫大娘與金九齡交手,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從而放鬆警惕,被陸誠偷襲得手。」
葉孤城沉默,他的神情冷峻,一雙眼眸好似天上的星辰,孤高而疏遠。
「若是偷襲,那只能說金九齡太過大意。只是我擔心,就算是金九齡全力應對這一刀,依然無法擋住或者躲避這一刀。」
南王睜大眼,滿臉的不可思議。
「世界上還有這樣厲害的刀法,能讓陸誠這樣的實力,越級挑戰金九齡?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吧!」
見葉孤城沒有回答,南王好奇道:「這是什麼刀法?可否能借來一觀?」
南王說的『借』,意思就比較奇妙了。
若是主人同意,那自然是正常的借,若是主人不同意,那這個借,就是強借,有借不還的那種。
葉孤城道:「天下有如此飛刀絕技者,唯有一人。」
南王追問道:「是誰?」
葉孤城道:「李尋歡!」
「李尋歡,怎麼會是他?」
南王很是驚訝,他本以為這樣的武功,持有者應該是一個徹底的江湖人才是。可為什麼偏偏是李尋歡?
和一般的江湖人不同,李尋歡祖籍保定,一門七進士,父子三探花。他所屬於的保定李氏,乃是當地望族,在朝堂,在士林享有清名。
別說他現在是王爺,就算他現在是皇帝,也不能隨意對這樣的人下手。
葉孤城點點頭,「聽說他現在去京城述職,成為了翰林院編纂,真是可惜!若是他在此道用心研習,將來定有機會踏足武道巔峰。」
南王無語。
這就是朝廷和江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