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落了座,石夫人對沈夫人笑道:「秋君長得像極了夫人,才幾日沒見就又漂亮很多。也不知將來誰有那個福氣呢!」
沈夫人忙客氣道:「令嬡長得也都不俗!聽說令公子今年中了秀才,石夫人才是有福氣呢!」
沈秋君看着她兩個客氣來客氣去,把能想到的好詞,都用在自己及兩位石小姐身上了,不由笑着悄悄看那兩位石小姐,正好她兩人也看過來,三人不由互換了眼色,笑起來。
沈夫人已經在說道:「我前日還讓人捎話給賢王爺,必要給個說法才行!」
那日二皇子封王,去慶賀的皆是權貴之人,想到自己老爺不過是個四品京官,無權無勢,哪個都得罪不起,便是知道又如何呢!
石夫人忙道:「那日人多馬亂的,許是不小心驚了馬,賢王爺平日裏忙些朝中大事,這點小事可不敢麻煩他!」
沈秋君看着那兩位石小姐,卻沒了說話的興致。
因為她忽然想起來,這兩位石小姐出嫁後,好像不太守婦道,傳出了些醜事來。
記得當時,母親還嘆息道:「當日看她們為女孩兒時,再是規矩不過的,怎麼就出了這種事,還兩個女兒都這樣,不知多少人在罵石夫人,不會教養女兒呢。」
據說,好像是別人下的套,不過,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只要行得正,坐得端,怎麼會中了陷阱呢,可見不是完全無辜的,且一個中了計也就罷了,偏還兩個女兒都如此!
女不教母之過,怕這個石夫人的德行,也不能讓人相信,倒是少接觸的好。
沈家母女只稍坐了一會,便離開石府,回到永寧侯府,剛坐下,略喝了口茶,門上的人就報:大小姐回府了!
沈夫人聽了,大喜,親自去門前迎接。
沈秋君卻心中五味雜沉。
算來姐妹二人也有十來年光景沒見了,如今重逢,沈秋君想前世的事,倒真有些心怯。
就在沈秋君胡亂想着往事時,沈夫人已經與沈麗君攜手而來。
沈秋君看着慢慢走近的姐姐,便覺得有些恍惚,似在夢中一般。
沈麗君已經上前拉着三妹的手,細看後,笑道:「終於好了,可把我擔心死了,若是再不好,怕是母親也要急病了。」
沈秋君也細細打量着大姐。
還是那樣清麗脫俗,溫婉柔順,任誰見了都覺得親近,難怪六皇子那樣乖張的人,都能聽她說教,在姐姐去世後更是哭成那個樣子。
沈麗君見妹妹只管打量自己,便笑道:「這才幾日不見,就不認得我了!等忙過這段時日,我來接你去賢王府,多住一段日子,咱們姐妹多親近親近。」
沈夫人已經笑道:「你也別太寵着她了,如今你也有孕在身,讓她去玩,小心累着你了。」
沈麗君笑道:「瞧,母親說的,她本就是個可疼的人,怎怨得我寵她呢,況且,她去了,也能幫着照看一下蘭姐兒!」
沈夫人又擔心道:「你今日怎麼就出來了呢,還不足三個月呢,太不小心了。」
沈麗君忙笑道:「太醫說胎兒極穩妥的,我的車裏也墊得極厚實,況且女兒怎麼說也是將門虎女,這又算得了什麼,當年母親可是懷着三妹還在馬上顛簸呢!」
沈夫人後怕道:「快別說這些了,想想都後怕,也是你妹妹命大!你小人兒不懂得,這女人懷孕生孩子,可是件險事,萬不可掉以輕心。」
沈麗君已經生過一個孩子了,如何不知輕重,自然量力才行的,此時見母親只拿自己當小孩子一般,口上答應,卻又嘻嘻笑着看向妹妹。
哪知沈秋君只管抿着嘴兒,不發一言,沈麗君不由嘆道:「這次可見是嚇着了,如此安靜,平日裏就數她話最多,今日竟是啞了!」
沈秋君這才忙笑道:「聽姐姐與母親一問一答,挺有意思的。只是如今姐姐身子貴重,就別站在這裏說話了,還是到房間坐着慢慢說話。」
沈夫人也連聲道:真是高興的過了,竟是站着說了半天的話。
沈秋君扶着大姐,來到母親的上房,母女三人坐好,只留親信在旁答應着。
沈麗君方說道:「母親帶人捎了話,我和王爺就叫了六皇子來,他倒是痛快,承認是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