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李易的情況說了說,都前衛各自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遞交給陸璃。讀書都 m.dushudu.com
「娘娘,都公讓你千萬保重身體,注意休息。」
「他有心了,下去吧。」
等人全部退下,陸璃摸着信,又哭又笑,李易,你活着,你活着……
好一會,陸璃心裏的激動才稍稍平復。
她拆開信,將兩封信逐字比對抄寫下來。
前半段是李易對東霞山之事的描述,確是廖稷對他動的手,摔下山澗,他被衝到了京杭河,芸娘把他打撈了上來。
昏睡了近半年,他才甦醒。
崔成錦如今變換了身份,改名祝顯之,在楚國,很是得太上皇寵信。
以自己小氣的性子,怎麼可能由着這些人逍遙快活。
思君如狂,奈何血仇無一日能忘,待此間事了,我定由璃兒處置,邱叔同我說,你身子耗損嚴重,璃兒,你若不安康,這世間於我,不過是滿目枯槁。
這是李易信里的最後一段。
陸璃撫摸着信,眼裏是深沉的思念。
「娘娘,蕭貴妃來了。」殿外響起宮女的聲音。
「請她進來。」
瞧着蕭清月額頭上的細汗,陸璃起了身。
「他……」蕭清月紅唇動了動,一貫清冷的面容,浮現急切緊張之色。
「是李易。」
陸璃看着蕭清月,輕啟檀口。
「是他,是他……」
蕭清月紅唇顫動,眼淚沾濕了面容。
她這些日子,沒有一日不在期盼,所幸,真的是他。
「李易,何時會回來?」
「怕是要一段時間,他同楚國的恩怨,糾纏太深了。」陸璃遞了塊巾帕給蕭清月。
近一年的時間,兩人一個主內,一個主外,維持着大乾的穩定,關係已十分深厚。
蕭清月點了點頭,等她從太華殿出去,整個人的狀態煥然不同,眉目間,多了絲生氣。
李易活着,日子不再是過一日是一日了。
望着遠處,蕭清月清眸里映照着陽光,略帶笑意的面容,美的如同一幅畫。
蕭清月走後,陸璃宣來了蕭圳。
「沒死!」
蕭圳眸子瞪大了,這豈不是說,他白給他立衣冠冢了,虧得他前兩日還去拔草。
對李易,蕭圳是惱的,這麼輕易就讓人弄死了,勾搭他妹子幹啥!
他是孟婆湯一喝,重新做人了,清月日日以淚洗面,三魂丟了七魄,差點就隨他一起去了。
這要能鞭屍,蕭圳保管抽死他。
「你從禁軍里挑一隊精銳,要極少在人前露臉的。」
「敢問娘娘何時出發?」
「越早越好。」
蕭圳抱了抱拳,退了出去。
當晚,一隊禁軍里的精銳,分10批,一批10人,融進了夜色里,趕往楚國。
……
「可摔疼了?」
大街上,李易把一個約莫兩歲左右的小姑娘扶起來,眼裏有着關切之色。
「你……」
李易剛想問她家人呢,一個婦人急急跑了過來。
「蓉蓉,你嚇死娘了。」婦人抱過小姑娘,眼裏滿是驚怕。
「娘,我瞧見爹爹了。」
小姑娘指着一個方向,眸子亮閃閃,婦人眼角含淚,「蓉蓉,爹爹不在這,走,我們回家。」
「我要爹爹,要爹爹……」小姑娘哭喊着,聲音隨着距離,慢慢遙不可聞。
「姑爺?」
見李易怔愣在原地,歡吉喚了一聲。
李易收回視線,垂了垂眸,心裏有些憋悶,他的大寶小寶,是不是也跟這個小姑娘一樣,哭着要爹爹。
「快,都往一邊去,都察衛來了。」
「這又是哪家要倒霉?」
「噓,小着點聲,當心把你一起抓了去。」
剛還熱鬧的大街,瞬間靜了下來,李易隨着人群看去,只見四五十個都察衛,佩着彎刀,神情冷漠的縱馬而去。
為首的,是祝顯之。
「今日是去不成豐府了,打聽打聽,都察衛此行去的是哪一家。」
李易目光遠遠望着塵土飛揚的方向,凝聲道。
不到半個時辰,歡吉就把消息傳了回來。
都察衛去的是刑部侍郎的府里,說是有人檢舉,刑部侍郎貪污受賄。
人此刻已經被抓進了都察司。
抿了口茶,李易手叩着下巴,揚唇笑了笑,這是對於上局失利的反擊呢,刑部尚書的位置,叫皇帝的人得了手,太上皇心裏肯定不高興。
這不高興,不得做點什麼。
於是,新上任的刑部侍郎,就成了發泄的口子。
也是一種威懾,告訴皇帝:老子沒死,你的翅膀就硬不了,我隨時可以把你的人弄下去。
激烈化了啊。
李易抬眸,看向窗外,眼裏暗沉,斗吧,越激烈越好,最好能讓他撿個便宜。
御書房,皇帝一巴掌拍在案桌上,面色沉鬱。
往昔父皇還會有所顧忌,現在是公然踩他的臉了。
都察司,這個機構,權利有些過大了,必須得壓制了。
「皇上。」
一太監進來,將一封密信呈交給他。
拆開看了看後,皇帝眸子轉了轉,有着思索之色。
入了都察司,不怕你骨頭硬,挨了一晚,刑部侍郎能說的,不能說的,一股腦都交代了。
在朝為官的,有哪幾個經得起細扒,或多或少,都有點不乾淨。
證據被都察司擺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