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沒等盛唐回答,後面的人幫他回了。
「這位小哥十一點就坐在窗口了!」
「是啊,我也看到了,人家十點多來的,十一點好不容易排上隊,結果不給他辦了!」
「資料都準備好了,又給人家推出來!」
「……」
後面的人見這些辦事員很怕這個女領導,馬上七嘴八舌的說起他們的「罪行」來。
唐文娟心裏已經知道了大概,不過還是看向盛唐道:「是這樣嗎?」
盛唐點點頭道:「唐處長,大家說的跟實際情況差不多,我坐到窗口的時候剛剛十一點,人心都是肉長得,如果到了十一點一刻,我也不會過來了,因為我知道他們也要吃飯,十五分鐘根本辦不完業務,何必耽誤別人的時間?」
「可有些人的心是石頭長的啊,明明就是服務窗口,結果心裏從不想着老百姓,完全是自私自利的作派,就這,怎麼為人民服務?」
說着,盛唐指了指大廳正對面柱子上的五個醒目大字說道。
他這話非常有感染力,其他人聽了,更是附和起來,什麼「剛到十一點就把窗口關了」、「外面那麼多人,結果窗口就一個」、「辦事員的效率實在太低了,光是拿個文件都得半天」,一下說了一大堆,幾乎把所有他們之前不滿的都說了。
唐文娟看到這一幕不禁有點感慨,盛唐的表達能力她已經見識過了,從他身上能感受到一股超出同齡人許多的成熟和自信——好多時候唐文娟覺得,他似乎跟她同齡一樣,所以她才會下意識的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又想到這些,唐文娟的臉頰爬上一絲紅暈,她趕快搖了搖頭,不讓自己再想。
「唐處長,如果你不信我們大家的話,這裏不是有監控嗎?你可以調取監控,看看你的下屬們在上班期間是怎麼工作的!」
盛唐再次指了指身後的人:「如果大家都閒着沒事,肯定不會跑來這裏排隊。現在站在這裏的只是一小部分人,還有一大部分人已經等不及先走了,等他們下午來了,難不成又排不上,還要等到明天不成?」
「不用看監控了。」
唐文娟擺擺手,回頭掃視自己的下屬,又指了指那些窗口上擺的「暫停服務」,問道:「這些牌子是幾點擺上的?」
「……」
沒人出聲,辦事員們全部低着頭,像極了被訓話的小學生,哪裏還有之前對着辦事老百姓那種頤指氣使的樣子?
「我再問一遍,幾點擺上的?」
唐文娟的手插在了褲子口袋裏,聲音又清冷幾分,像是下了最後的通碟。
「下班擺上的…」
最後,還是那個叫張松的男辦事員說道,說話的時候他一直低着頭,額頭上都是汗。
「也就是說,是十一點半擺上的,所以你們其他人都在十一點半之前完成了工作,只有宋婷婷一個人完不成,對吧?」
唐文娟沉聲說道。
「他撒謊!」
張松說完,包括盛唐在內的辦事人員都非常憤怒:這不明擺着睜眼說瞎話嗎?如果他們真是十一點半擺牌子的話,還會有那麼多人提前走?
不過有人比他們更憤怒,不等盛唐反駁那個男辦事員,宋婷婷就喊了出來。
剛才張松把宋婷婷推出來,宋婷婷心裏已經憋了一肚子火了,而他現在又說,其他人都是工作到十一點半,結果就她沒辦完——那不明擺着說就只有她的工作能力不行嗎?
可是按照實際情況,大家都在十一點的時候掛出了牌子,所以真要處罰,那就都處罰,法不責眾嘛,到時候肯定比處理一個人要輕!
宋婷婷不允許這種情況出現,直接說道:「唐處長,我們商量好了,十一點之前就把暫停服務的牌子掛出來,只留一個窗口,一個人值班到十一點半,每天輪一個人值班,今天正好到我了。」
「……」
宋婷婷說完,張松臉都白了,因為這個主意是他出的,而且都形成了規律,那些來辦事的老百姓從來不敢提意見。
可是現在把他拉出來,他成了主謀,到時候處罰怕是輕不了,所以他趕緊朝宋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