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聽說高傑聽過類似的故事,興致都被吊起來,丁一性急地催促着:「說說,快說說。」
高傑卻是一點也不着急,好整以暇地端起酒杯,作勢敬大家一圈,大家趕緊端起來一飲而盡,兩位女士只是意思一下也沒有人追究。
高傑這才說:「大家還記得七八年前發生在沈城的一件大事不?關於那件鎮店之寶,翡翠大佛?」
一直沒有太說話的宋修文忽然接着說道:「當然記得,那尊翡翠大佛已經申請了吉尼斯世界紀錄,是世界上用翡翠雕琢的最大的彌勒佛,我在沈城住了四年,還專程朝拜過這尊翡翠大佛呢。」
「嗯,是有這麼一尊大佛,當時的中央新聞都報道了,我還記得我老羨慕了呢。」丁一也點着頭說:「難道這尊大佛的頭上也是霧氣氤氳?修文,你看到了?」
宋修文搖搖頭:「我沒有看到。」
高傑不滿地瞪了丁一一眼:「那霧氣可不是誰都能看到的。」接着帶着回憶的表情說道:「我還記得那時候我看過這尊大佛還是原石的時候的採購過程,原石是從緬甸購得的,單單從山裏運出來就累死了一頭頭象,幾十頭大象。」
「我也記起來了。」秦劍鋒忽然說道:「這塊翡翠原石本在緬甸的一座山里,峽谷的一條小河的河床上,出山都沒有路,當地人僱傭了二百多頭大象,好像是歷時半年的時間,才把這塊毛料運出來的。」
「對對,就是那件翡翠原石。」高傑興奮地一拍手說:「秦經理,你聽過這個新聞,自然還記得那個翡翠商人挑選毛料的過程吧。」
秦劍鋒回憶了一下,搖搖頭。誠實地說:「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太接觸翡翠,對這個事情還是吃驚於大象都被累死了。」
大家都笑了,七八年前,在座的各位還都是大孩子,自然關注的和現在不一樣。
高傑也笑着說:「我記得紀錄片裏好像有這麼一段情節,那個翡翠商人幾次進到山溝里,因為這塊毛料太大了,在山溝里風吹雨淋不知多少歲月,誰也拿不準它的內部到底有沒有翡翠。最後一次進去時,趕上一場小雨,長途跋涉自然精疲力竭。可是對毛料還是拿不定主意。」
高傑的眼裏露出一絲嚮往:「就在他放棄了毛料離開,卻又忍不住回頭遙望的時候,恰逢雨過天晴,太陽在雲層內閃出半面,毛料就沐浴在陽光里。就見那塊翡翠毛料的上方,在萬丈霞光中,忽然升起若隱若無的翠色,對,我還記的解說員當時說了一句『藍田日暖玉生煙』,就是形容這一景象的。」
「藍田日暖玉生煙?」大家都默默地重複一遍。神色間露出嚮往,唯獨落兮在心內暗暗詫異,自己為「慧眼」找的藉口。還真是有那麼一會事啊。
良久,高傑輕嘆道:「當時那人就被這一景象驚呆了,他立刻返回到毛料處,可是說也奇怪,走到近處。這一異象就不存在了。只因為雨後日光下那一時的異象,那個翡翠商人就下了決心。這才成就了世界第一翡翠大佛的一段佳話。」
真有這麼神奇的事情啊,大家的視線不由又回到落兮的身上,高傑的眼睛裏閃着異樣的光彩,他興奮地說:「林小姐,你所看到的異象可否如我說的一樣?」
落兮微微一笑:「我只是覺得,在自然光線下,翡翠原石上的彩色的霧氣要容易看到些,日光燈下,就不是很容易的了,強光手電下,幾乎就什麼也看不到了。」
因為高傑的故事,這一次,這番說辭被大家接受了,高傑和落兮原本是不相識的,不可能合着伙騙大家,再說了,沈城翡翠大佛的事情只要上網搜搜就知道有沒有了。
只是,落兮所說的法子太過懸些,翡翠原石上能透出彩色的光芒自來都是傳說中的東西,即便是那位最後購買了翡翠原料的商人最後也沒有完全確定,當時是自己的幻覺還是真正看到了那道異象。
「可是我怎麼看不到?」丁一嘟囔了一句,大家都笑了,高傑跟着說道:「林小姐,你這法子恐怕不是人人學的會的。」
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落兮的眼睛上,落兮笑笑,卻不再說什麼了。
席禎卻是若有所思地說:「我也記得爺爺和我說過,古時探礦的人就是憑着深山中的霞光,才能預知翡翠玉石礦脈呢。」
原來真有這樣的事情啊,落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