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斜,孟家小院。
林海棠一身少數民族服飾,托着香腮坐在院子裏的一張石凳上吹着晚風。
那雙眼迷離的樣子,似乎想什麼事情想的出了神,手指下意識的輕輕撫弄面前的一株海棠……
「林律師?」
「啊?」林海棠被突然傳來的聲音嚇得一縮手。
等轉頭看到向她走來的是孟浪,臉色似乎有片刻的不自然。
「怎麼就你一個人在?」
「哦,阿姨說出去摘點瓜果回來,薇薇和小雨還在樓上試衣服,我就先下來吹吹風。」
林海棠隨口道,眼睛只是盯着前面,似乎在很專心的研究眼前的海棠花。
「這樣啊……」
孟浪老實不客氣的坐到林海棠對面,拿起桌上果盤裏的一個青棗「咔嚓」啃了一口。
對面的林海棠似乎剛洗過澡,發梢未乾,離得近了,就聞到一股蘭花香味縈繞在鼻尖。
身上的那套衣服是今天下午去鎮子裏趕集時候買的。
上衣是一件無領滾邊右衽開襟衣,衣邊和衣領繡着花紋,繡工精彩,色彩艷麗,具有濃厚的民族特點。
由於行程延長,幾人帶的衣服不夠,在閆薇薇的慫恿下,幾人買了一堆的少數民族服飾。
這種衣服的特點就是衣短褲短,難免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加上清麗無雙的姿容,在夕陽的映照下臉色微紅,更顯得此時的林海棠人比花嬌……
「咳!」
似乎是察覺到對方在自己身上肆無忌憚的目光,林海棠終於破了防,乾咳一聲提醒某個色狼。
「你剛剛想什麼想那麼出神?」孟浪笑着問道。
「嗯……沒想什麼。」林海棠有意避開孟浪的目光。
「喂喂!你這幅表情,該不是和我有關吧?」
「才不是!」林海棠立刻矢口否認,結果抬頭就對上了孟浪似笑非笑的眼神。
林海棠白了他一眼。
「是!是和你有關,我剛剛還在想,一個天天被自家妹妹欺負到哭鼻子的小屁孩,到底是怎麼長成令人聞風喪膽的『關中大俠』的。」
「呃……」孟浪臉色一囧。
「咱們能不能不要提這茬兒,我這童年已經夠悲慘的了……」
林海棠忍住笑。
旋即扭過頭,看似不經意的問了一句。
「都過了這麼久了,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情啊?」
「記得啊,怎麼不記得,其他都能忘,這兄妹之仇我能記一輩子!」孟浪笑道。
「是嗎,那你記不記得小時候……也曾經像今天這樣去鎮上趕集?」
「趕集?」孟浪愣了一下。
「好像是吧,不過那應該是很小的時候,我都沒什麼印象了,等我上了初中就住校了,後來也就很少去了。」
「這樣麼……」
也是,畢竟那麼久了……
「對了,你今天怎麼會突然提出來想去趕集的?現在又來問我……」
「幹嘛這麼看我,就是沒去過,所以感興趣而已。」林海棠避開孟浪的目光。
「感興趣?」孟浪狐疑的看了看她,然後湊近了些,眼裏露出一絲笑意道。
「那你是對趕集感興趣?還是……對我的事感興趣?」
林海棠:「……」
「我突然想起來,廚房裏好像還燉着湯……」林海棠起身。
「人不能總是逃避現實,逃避是沒有用的,總有一天要去面對。」
身子頓了頓,林海棠遲疑了片刻,終於還是坐了回去。
他說的沒錯,有些事情,還是趁早說開了比較好……
她盯着眼前搖曳的海棠花,沉默片刻後突然問道。
「你知道,海棠花的花期有多久嗎?」
「嗯?」孟浪愣了一下。「好像是四五月份開花,花期……大概只有一個月吧。」
「是啊,再美的花開,也不過只有短短一個月的花期……」林海棠嘆了口氣。
「呃……你想說什麼?」
林海棠看了他一眼。
「這兩個人在一起,就好比是一起開有限責任公司,結婚證就好比是營業執照。
男人的入股資本,往往是自己的財富和地位。
但是女人和男人不同,在男人眼裏,女人最大的入股資本是她的青春和美貌。
顯然,這種資本的折舊率很高,這就很容易導致男人撤資……」
孟浪一臉無語。
「你是不是還想說,如果雙方要是無法達成撤資協議,那更有可能對簿公堂?」
「嗯!你明白就最好了。」林海棠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
「所以你想說……最安全穩妥的做法應該是……」
「沒錯!就是個人獨資。」
孟浪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不愧是當律師的,這規避法律風險的超前意識不得不服……
「難道你不知道,有種投資,叫做『價值投資』?」
對林海棠的「撤資論」,孟浪表示不服。
「大多數的人一開始也認為自己做的是價值投資,但是又有多少人能夠數十年如一日的堅持價值投資呢?」林海棠發出靈魂一問。
「呃……好吧,可是都不試試的話,你又怎麼知道這公司到底會不會成為一個百年企業呢?
咱就不能先來一輪天使投資?」
林海棠看着他,搖搖頭。
「你知道的,我很窮,沒有多少資本,所以我從來不做風險投資……」
孟浪一陣牙疼。
兩個人打着啞謎,把各自的想法溝通完畢。
孟浪苦口婆心,林海棠固執己見。
無奈,孟浪
第三百二十九章 投資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