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76.
回家路上,寧晃還順走了公司的一個日光光抱枕玩偶,是小刺蝟抱着小曲奇,吃得一臉餅乾渣的表情。筆硯閣 www.biyange.net抱枕很軟,連曲奇餅乾都做的很精細,軟絨絨的餅乾上嵌着一顆一顆的巧克力豆,摸上去手感很奇特。
讓寧晃有點想吃巧克力曲奇。
坐在副駕駛,車上掛着一個生氣的,懷裏抱着一個大的。
陸忱一會兒就看他一眼。
寧晃就懶洋洋瞪回去,說你看什麼看。
陸忱就輕飄飄說,看大刺蝟和小刺蝟。
他偷偷做小叔叔周邊,既然已經被發現了,也就無所畏懼了。
他沒好意思說,小刺蝟在小叔叔的懷裏,特別像是他的崽崽。
親生的父子倆。
寧晃拿他沒辦法,抱着刺蝟捏來捏去,開始有些犯困。
與此同時,隱約意識到記憶有開始消退的跡象,他現在對這感覺已經有了隱約的預兆。
寧晃抱着小刺蝟說:「我估計要變回去了,你又要辛苦了。」
陸忱怔了怔,說不出是眷戀還是什麼,嘴唇動了動,低聲說:「不辛苦」
寧晃又說:「對了,你幫我個忙。」
陸忱說:「好。」
他便輕哼了一聲:「你都不問問是什麼,你就說好。」
陸忱握着方向盤,目不斜視。
寧晃的耳根卻驀然紅了,盯着窗外的景色,半晌說:「傻蛋。」
傻蛋握着方向盤笑了笑。
寧晃又說:「就是程忻然那事,要做什麼,我發到你郵箱裏了。」
陸老闆說:「我以為你不會跟我說了。」
從變回來之後,小叔叔一次都沒提過。
寧晃的嘴唇動了動,半晌說:「我也以為我不會說了。」
不習慣向人求助。
其實那幾首歌,他已經不怎麼在意了,時間總會帶走很多東西。
但是……
寧晃又捏了捏小刺蝟,輕哼:「這事兒不解決,程忻然總在那跳,我失憶了又不知道輕重,讓你天天跟着我錄節目去。」
「你公司一堆事兒,年紀也一大把了,哪天熬夜猝死在節目組——遺產也不知道能不能分我點。」
陸忱臉黑了片刻,說:「小叔叔,我是三十,不是八十。」
「我在整個人類的範疇里,都屬於成年初期。」
什麼叫做年紀一大把。
寧晃笑了半天,說:「你也知道啊,我一失憶,你就裝得跟大尾巴狼似的。」
結果真把他當成熟的老男人來看待,他又不樂意了。
陸忱難得耷拉了嘴角。
紅燈。
陸忱目不斜視,燈光透過車前窗落在他的五官上。
眉宇軒昂,鳳眼溫柔,鼻樑挺直,嘴唇豐潤,分開看成熟優雅,合起來看韻味綿長,連委屈的神色都像是遊刃有餘的紳士。
他剛見他的時候,沒有這麼漂亮。
也就是這種變化,越發給人貪念,仿佛這瓜熟蒂落的香甜,是屬於他的。
寧晃趁着車停下的瞬間。
飛快側過身去。
反正也快要失憶了,丟臉也是丟十八歲的。
——於是就親了一大口。
他說:「陸老闆,都交給你了。」
麻煩,和十八歲的他。
陸忱輕輕翹起嘴角。
半晌說:「這是賄賂嗎?」
是不是給得太少了點?
沒人回答他。
他的小叔叔已經抱着刺蝟,閉上眼睛假寐。
手指捏着刺蝟抱枕的小餅乾,偷偷摳着曲奇上的巧克力豆。
陸忱握着方向盤,翹起嘴角,假裝看不到。
車穿梭過高架橋。
左右兩邊的燈火如流線一般閃逝,商業區的高樓大廈在一步一步後退。
過了半小時,車停到地下車庫。
他側頭。
十八歲的寧晃抱着刺蝟,迷迷糊糊睡得很香。
趁着人還沒醒,偷偷吻了一下臉頰,才推了推他,說:「小叔叔,到家了。」
懵懵懂懂的小小叔叔睜開眼睛,發現大尾巴狼近在眼前,頓時瞪圓了眼睛,把抱枕勒得緊緊的。
——現在是小刺蝟和小刺蝟了。
77.
從地下車庫到電梯,寧晃暈乎乎整理着自己的記憶,一路都在謹慎地觀察情況,戒備地看着陸忱。
手臂。脖頸。喉結。
沒有痕跡。
看來看去,又忍不住看自己。
這裏聞聞,那裏嗅嗅,好像能聞出什麼下流的味道來一樣。
陸忱欣賞他半天,忍着笑說:「沒有。」
寧晃偷偷聞自己衣領的動作頓了一頓。
陸忱笑着說:「什麼都沒做。」
「你記憶恢復了一天多一點,比上次情況要好一些。」
「今天只是陪我去公司看了看刺蝟。」
寧晃這才鬆了口氣。
卻又死鴨子嘴硬,「嘁」了一聲:「說這個幹嘛,我又沒問。」
——雖然嘴上這要說,真要是發現了痕跡,恐怕當場就變成羞恥爆炸的紅氣球。
陸忱心裏想着,面兒上嗯嗯點頭。
寧晃盯着電梯裏的鏡子,看自己的髮型,嫌棄說怎麼看起來這麼傻?
過了一會,又端詳自己手裏日光光的抱枕,皺眉挑剔:「怎麼三十幾歲還這麼幼稚,喜歡這種東西。」
也不知道誰在偷偷捏小刺蝟的肚皮。
陸老闆統統假裝沒看見。
嘴角卻翹得老高。
78.
寧晃回到家,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仿佛空氣中還殘存着某些親密因子,而因為他遺忘了什麼,導致他對這些親密因子格外的敏銳。
比如兩雙毛絨拖鞋還是他出門時的樣子。
陸老闆是蛋黃色的,寧晃的是藍色的,兩雙四隻,像幾個毛茸茸的小怪物,親近地挨在一起。
睡衣也是兩套都扔在主臥的大床上,顯然是臨出門時,在一個房間裏換下的。
出門前的場景碎片一點點,莫名地湧進他的腦海里。
他坐在床邊,一邊褪下柔軟的睡褲,一邊指揮陸老闆,說把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