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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寧晃兇惡煞咬手口, 冷着臉衝出屋的。筆言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過會兒。
又裹着風、「蹬蹬蹬」沖回來。
就撞上陸忱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只手，手上拿着條柔軟的睡褲。
是昨晚睡前換的，跟身上睡衣是套, 白底棉質的布料, 淺藍灰色交織的小几何圖案, 遠處看, 像清淡柔軟的碎花。
陸沉坐在床邊，眼眸含笑，地瞧着。
對……睡覺不穿褲子。
所以是光着腿衝出的。
又劈手把褲子奪過來, 低着頭罵罵咧咧穿上, 抬腿要走, 又被陸忱拉住手腕, 慢悠悠說：「拖鞋穿上，地上涼。」
嘟嘟囔囔把拖鞋踩上，抬腿又要走，被把拉回，撞到陸忱前。
站在陸忱的膝蓋之間，居高臨下瞪着, 冷着臉輕哼：「又幹什麼？」
陸忱說：「別動。」
說着, 指尖兒就攀上睡衣的紐扣，不見怎麼動作, 紐扣就從扣眼裏鬆脫。
寧晃耳根迅速就燒起來, 猛地按住的手，齜牙咧嘴說：「你媽要幹嘛？」
陸忱眉眼彎彎，說：「扣子扣錯。」
……真是。
寧晃低頭看，扣串排。
估計是記憶正常時，睡前隨便扣的, 也管串串，或者說，串也懶得管，就這樣。
但讓失憶後的十八歲，尷尬得頭頂冒煙，強撐着那股子氣勢，冷哼聲拍開的手，說：「我難道長手麼？」
跟別人說不喜歡，親口都不讓，己倒是說上手就上手。
……且，己之前電話說想。
小刺蝟越想越覺得己丟臉。
哪有這麼不公平的。
陸忱就鬆開手，笑着說：「你己來。」
便己低頭把扣子重新扣上。
從最上頭開始，解開兩顆，對齊，重新扣上顆。
再解開……
正對上陸忱平靜含笑的眸子。
跟陸忱離得這樣近，手背幾乎要碰到的鼻尖兒，發覺己第三顆扣子下，有顆小小淡淡的棕色痣點，正對着陸忱焦糖色的眼珠。
忽得手就停下來。
陽光、空氣，都仿佛變成溫熱有實質的液體，將這隻笨蛋青蛙煮的陣陣發燙。
陸忱輕輕笑聲。
「笑個屁。」寧晃說。
可喉結動動，卻又不肯在前露怯，指尖兒的動作，卻又無可避免走向笨拙。
顆。
又顆。
每次都從彎曲的布料間，露出小節皮膚來，陸忱卻只盯着的眼睛。
「……好。」的底氣已經消散得無影無蹤。
陸忱問：「想吃什麼？」
說：「隨便。」
陸忱說：「冰箱裏應該有點蟹柳，你想拿來煮，是夾三明治？」
寧晃小聲說，三明治。
陸忱就說，「好」，慢騰騰踩上拖鞋，盤算着不在的時候，有讓阿姨準備食材。
簡單的雞蛋番茄黃瓜應該是都有的。
小叔叔昨晚的雞胸肉也有用完。
寧晃卻忽地想起什麼，皺着眉問：「你不是病麼？」
陸忱揉揉頭髮，說：「事，燒已經退，吃完正好帶你醫院複查。」
寧晃就跟在屁股後頭。
皺着眉。
張張嘴。
閉上。
又張張嘴。
又閉上。
最後踢腳陸忱的腳後跟。
說：「出吃吧。」
陸忱就禁不住笑聲。
半晌說，好。
140.
最後是醫院路上，找個流動小攤吃的。
煎餅果子，不要蔥不要香菜，兩個雞蛋，加個完全不健康的油炸澱粉腸。
陸忱看就想嘆氣。
被寧晃瞪眼，把話咽下，己也買個，邊吃邊回車。
路上倒讓人給認出來。
有歌迷小聲問，說：「是寧荒老師嗎？」
小刺蝟慌，卻忽然想起，好像掉具那期節目，應該是在昨就播的。
陸忱出差那段時間，程忻然的事兒也是接連鬧好幾，起初是節目歌曲版權，後來已經扯到偷稅漏稅，以及程忻然這些年私下壓新人、找槍手寫歌的事情上。
緊跟着的，是寧晃的病情曝光。
節目播出。
三十四歲的時候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失憶卻又猝不及防，被人喊聲寧老師，就不好意思得厲害，裝得拽吧唧說：「是。」
歌迷比激動得多，眼巴巴從包里摸出紙筆，說，「您能給我簽個名嗎。」
小酷哥耳朵更是發燒，皺着眉在紙上寫狗爬字，寧荒。
後那個字，差點給人家寫錯。
發現陸忱在旁邊偷笑。
耳根就更紅。
歌迷說：「你的歌我都聽過，我列表循環好幾遍……」
寧晃個激動，在人家簽名後加個小星星。
那歌迷又說：「玲瓏八我也聽，我別喜歡，節目剛放出來，我就把那個版放六七八｜九遍，我相信您……」
寧晃開始給她的簽名後畫小人。
歌迷說：「您真的病以後會變小啊，太可愛……」
寧晃的筆頓。
給小人畫個臭臉。
說：「拿着吧，簽完。」
歌迷高高興興走，旁邊已經聚上來好幾個。
寧晃嘴角上揚得按都按不住，站在原地給人家高高興興簽名。
簽四五個，才覺得情況不對，人越來越多，都開始互相問是誰，按手機準備拍。
抬頭看陸忱，陸忱就在身邊兒靜靜站着。
匆匆忙忙放下筆，說：「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
留下群唉聲嘆氣的聲音，拉起陸忱的手腕就走，跑回車上。
陸忱開出段距離才停下。
坐在駕駛座，笑吟吟地看。
好氣說：「你就看着啊。」
陸忱笑着說：「我是看你挺開心的。」
當然開心。
多年籍籍無名的虛榮心，下就被滿足。
走在街上都被認出來，從小刺蝟下就變成吹漲氣的氣球刺蝟，飄飄然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