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房屋裏,一個個子偏矮的年輕人從鐵床底下翻了出來。
他有些茫然的抬頭看了一眼四周,「剛剛我不是在椅子下面嗎?這些異端信徒在搞什麼花樣?」
他腰間抽出一把黑色的細錐,打量了一眼擺放着老舊文具的缺了一角的書桌,然後目光向前,看向被厚紙板貼滿的窗戶和緊閉的房門。
「這是什麼地方?廉價公寓?」
他嫌棄的捂了一下鼻子,然後回頭看了一眼床下,床下空空如也,整個屋子裏只有他一個人,和他一同躲在椅子下面的同伴,已經不知去向。
咚···咚咚···咚···
這個時候,有節律的敲門聲從緊閉的房門後傳來。
他微微皺眉,握緊了手中的細錐,小心的走向了房門,靠在貓眼上,注視着貓眼內的景象。
狹窄逼仄空無一人的走廊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裝神弄鬼的東西。」
他靠在門旁的牆後,一隻手握住細錐,一隻手握住門把手,緩緩的擰動門把手,將房門向後拉開。
緊閉的房門向後開啟。
敲門聲戛然而止,光潔的外側房門出現在男人的視野中。
「在外面?」
在確認房門沒有異常之後,他抬起頭,看向門外。
然而出現在他的視野中的並非是貓眼中那狹窄逼仄的走廊,而是一片寂靜虛無。
他意識到有什麼不對,立刻轉頭向後跑去,然而他無論屋內跑的多快,身子卻都在加速後退,不斷的靠近那片虛無。
在這奔跑的過程中,他的身軀開始解體,血肉開始融化,在經過某個界限之後,他如同碎裂的積木人一般散落在地上,轉瞬間就化作一灘血水,然後流入了門外的虛無中。
咔—嘣——
緊接着,房門自動關閉,上鎖。
咚···咚咚···咚···
有節律的敲門聲響在寂靜的房間裏。
——
何奧低下頭來,看着手中的日記,上面用鮮紅的字體寫着一句很簡單的話。
[哥哥不在家,他們又來敲門了,家裏很安全。]
前面兩句話是類似於上一篇日記的歪歪扭扭的血字,但是第三句話,『家裏很安全』幾個單詞被用一條鮮血的紋路劃掉了。
不過何奧的注意力並沒有首先放在那句被劃掉的句子上,而是看向了第二句話的開頭。
他們?
何奧面色一變,驟然抬起手中的騎士劍,翻轉回身,將騎士劍橫在頭頂。
砰——
血紅色巨斧與騎士劍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而在這個巨斧後面,舉着這個巨斧的則是一個半透明的人影。
它仿佛是從虛空中自然生成,只有一個大概的人形輪廓,臉頰上貼着一張非常簡陋的畫紙,畫紙上繪畫着一條條發散的光芒。
這光芒圖案與那塑料勳章的上的圖案相似,但是似乎出自於一個孩童的手筆,異常的簡單。
何奧上抬騎士劍,一劍盪開了血紅色的巨斧,然後騎士劍在他手心舞了個劍花,反手一切,將這個半透明的人影一分為二。
人影在空間中瞬間碎裂,化作虛幻的殘影消失。
何奧抬起頭去,看向人影身後的方向。
一扇虛掩的房門出現在他的視野中,這個房間的門鎖與上個房間的門鎖不一樣,雖然都是機械門鎖,看上去要比上個房間的門鎖堅固很多。
但是這個『更堅固』的門鎖,已經被暴力破壞,房門無法關閉,只能虛掩着。
而在何奧注視着這房門的時候,一個虛幻的影子也同時從房門後串出,再次化作一個貼着光芒畫紙,手持着血紅色巨斧的半透明人影。
何奧向前一步,直接將這人影斬碎,然後三步做兩步走到了門前。
看來剛剛那個虛幻人影也是從這個房門的縫隙中竄進來的。
他透過房門虛掩的縫隙看了一眼門外的景象,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片亮着暗紅色燈光的狹窄走廊。
不過走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