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鳳舉挑了下眉,看了一眼許氏,果然就見她奔到金振翼,恨恨道:「你還敢撒謊?你看看這大口子,看看這血,到現在還往外滲呢,你以為這樣的傷,是你想撒謊就能隱瞞過去的嗎?你差點兒就把我們翼哥兒給打死了,幸虧你還只有九歲,若是十一二歲,力氣大一些,翼哥兒這會兒怕是早沒命了,嗚嗚鳴····`·」
金藏鋒一下子就慌了,他從地上跳起來,卻隨即疼的彎下膝蓋,但是他顧不上自己的疼,指着金振翼大聲道:「你······你胡說,我沒把弟弟的頭打破,他的頭上只是起了一個大包。」他奔到金鳳舉面前,拉着他的衣袖惶急道:「爹爹你信我,孩兒真的只是把硯台丟出去,本來是想打振翼弟弟的胳膊,沒想到他蹲了身子閃避,卻不巧碰了他的頭,當時真的只是起了一個包,沒有這麼多血,爹爹,金篆可以給孩兒作證。」
「呸,那是你的跟班兒,自然幫着你撒謊。爺要是不信,就問問其他孩子,我真不信了,這府里還能有人一手遮天,收買了所有人不成?」她一邊說,就把惡狠狠地目光投向傅秋寧。
傅秋寧仍是不動聲色,只是用關切的目光看着金藏鋒。
金鳳舉似乎也不為金藏鋒的哭訴所動,而是偏頭看了看金振軒,輕聲道:「振軒你過來,把事情好好說一說。」
江婉瑩心裏一緊,唯恐兒子卷進這件事,一個應答不對,也被連累了,因忙開口道:「這樣的場面,小孩子哪禁受得住?我正想讓軒兒出去呢,爺不妨叫了學堂里其他孩子來問問,想必都是清楚地。」
金鳳舉哼了一聲,向金振軒伸出手沉聲道:「我金鳳舉的兒子,怎麼可以連這點陣仗都怕?振軒過來,告訴爹爹這件事究竟是怎麼發生的。」
金振軒慢吞吞走了過去,看了床上的金振翼一眼又看了金藏鋒一眼,才小大人般的垂首道:「回爹爹的話,先生那時候讓自由玩一會兒,兒子覺得學堂里也嘈雜,就拿了本書去外面的大樹下用功,後來聽到吵嚷聲,兒子也沒在意等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振翼弟弟已經被抬回去了,所以從始到終,兒子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金鳳舉注目看着這個只有六歲的男孩子,好半晌才微微一笑,點頭道:「這樣啊,好,那軒兒出去玩吧。」說完他也不再問金藏鋒而是抬頭對門外道:「御醫來了沒有?」
卻聽金明道:「回爺的話,還沒來……啊,來了來了剛剛進院門。」
金鳳舉就對江夫人道:「太太和秋寧婉瑩你們進裏屋吧,先讓御醫給振翼看看傷勢再說。
江夫人心中打鼓,總覺得兒子的目光冷的滲人。她看了一眼許氏,心想這件事不用說,定然是她弄出來的,只是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破綻,怎麼鳳舉卻像是下了什麼狠心似的?難道他竟然就看出了什麼門道?」
對兒子的聰明,江夫人心裏還是很了解的,就連許氏,這時候心裏都不禁打鼓畢竟金振翼頭上的傷,可是經過她後來加工而成的,而且自己只為了引起金鳳舉的同情和怒火,之前沒找大夫沒給金振翼洗臉,似乎也有點露了形跡。
一念及此,心中更加惴惴不安忽聽外面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卻是拜見小侯爺的,眾人都知道這就是那個御醫了。
傅秋寧便握了金藏鋒的手,輕聲冷笑道:「鋒兒別怕,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這傷口是被你打的,還是後來不知怎麼弄上去的,你爹爹或許看不出來,可不代表御醫也看不出來。」
許氏的臉色猛然就變的慘白,緊緊咬着嘴唇,待要衝出去,卻只覺得腿肚子直打顫,竟然是半步也挪不了。另一邊的江夫人和江婉瑩只聽見傅秋寧這句話,再看看她的面色,心裏也就都雪亮了。
果然,就聽外面李大夫的聲音笑說道:「一點小傷,不妨事,以後讓哥兒少碰刀子錐子這之類的利器,哥兒還小,今兒萬幸只是劃了一道口子,萬一傷着了眼睛什麼,可不是玩的。」
金鳳舉道:「李大夫說這傷口是刀子劃出來的?難道不是硯台之類碰的嗎?」
外面一時間沒了聲音,過了一會兒,才聽李大夫的聲音響起道:「哥兒這額角發紅腫起,想來就是小侯爺剛剛說的被硯台碰到了。學堂里的孩子們都調皮,前兒梁大人的兩個孫子打架,也是擲的硯台,當時傷的可比這個重,不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