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鳳舉忍不住哈哈大笑,結果剛笑了兩聲就又捂看胸口咳嗽起來,一邊還搖着頭斷續道:「來……來不及……咳咳……來不及了……………」「行了,傷還沒好呢,還不忘了貧嘴。」僂秋寧真是服了這金鳳舉:「從現在起,不許你再說話。」
「好。」金鳳舉一點頭,果然閉口不言,一時間,二人周圍的世界靜寂無聲,偶爾風吹雪落,傳來一陣簌簌聲音,身後兩個孩子的笑語也遠遠迴蕩着,伴着金明的叫聲:「哎喲,小姐您輕點兒,別打到少爺………」
僂秋寧忍不住抬頭看向金鳳舉,卻正碰上他的目光也看向自己,微微笑道:「怎麼?有一種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感觸麼?」「讓你別說話,還是不忘貧嘴。」傅秋寧白了他一眼,心中卻知道自己剛剛真的是覺着幸福也就是這個樣子了,這便是她在這架空時代里,唯一想要的平靜幸福的生活。
回到晚風軒,雨階和玉娘連忙在榻上放了大軟枕頭,金鳳舉便待着坐了,微笑道:「如今你這裏倒是暖和。」僂秋寧笑道:「這還要多謝小侯爺,若不是送的那些炭,我們倒也沒有這樣兒的好屋子住,往年冬日,大家蜷縮在一起,坐在炕上還覺得冷…」不等說完,見金鳳舉面色有些黯然,她心知對方定然是愧疚了,連忙住口不說。
雨階捧了茶來,聽僂秋寧道:「秋天搞下來那雪梨如今在地窖里倒還有幾個,拿出兩個給爺盹一碗銀耳雪梨來,是潤肺清火的。」待雨階答應去了,她這才在金鳳舉對面坐下,輕聲道:「這傷如今還沒好利索,還咳嗽,可見當日傷的是有多重了。怎麼這次就下這樣辣手?從此後朝臣誰還敢導你親近?、,金鳳舉悠悠吐出口氣面上神情越發慵懶,搖頭苦笑道:「非是我這一次不懂變通,實在是你沒看到,那些黑了心肝的都做出了什麼事?若他們只是貪墨銀子,我怎也不至於甘胃這天下之大不韙。只是再沒有放過他們的理由,這些官員里還有姐夫的幾個人呢,這一次也都被我辦了不是為了做給別人看,而是個個都有取死之道。」
僂秋寧見金鳳舉說着說着,面色就轉厲,眉眼間都添上了殺氣不由得悚然而驚,輕聲道:「究竟這些官兒都做下了什麼事?讓你如此動怒?我就說你不是這樣剛烈的人心裏還疑惑着消息是不是傳錯了呢。」
金鳳舉冷哼道:「做下了什麼事?你該問他們做下了什麼莩才對。
是了,這一次還多虧當日你給我的提醒,不然我怎也想不到那真正的揚州知府竟然早就遭了毒手,現任的竟是胃牌貨。這是該抄家滅族的欺君之罪也就罷了,你不知道,去了揚州城的官員,個個都要把良心挖了,不留一點兒渣子才成,不然的話,遲早都是要被排擠暗害了。不說別的只說去年江南暴雨揚州運河有一段決了堤,那黑心的狗官們竟然故意誑了許多災民入城,然後下手給他們用了藥蒙昏過去,用幾千人來堵那缺口事後就說災民被水捲走,你說這是不是喪盡天良?
活該千刀萬剮?」
僂秋寧整個人都聽的呆住了,又聽金鳳舉恨恨道:「好好兒一個揚州城,我微服暗訪,卻成了人間地獄,除去那些紙醉金迷的場所,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老百姓隨處可見,還有許多事,我不能說給你聽,不然怕是要做噩夢的,總之一句話,這一次我辦的官員,每一個都該殺上十次八次才能平民憤。案卷遞到龍案上,聖上龍顏震怒,還要再殺下面的,這還是我回京後力勸住了……咳咳咳……」
僂秋寧見他情緒激動,忙遞了茶過去,一邊替他拍着背道:「這都過去多長時間了?還是生這樣大的氣,既如此,就不要再說。只是江南這一次要亂上一陣子了,也不知再派奔的官員能否要一些臉面,不要再這樣造莩。」
金鳳舉點頭道:「我在當地選了一些暫時代理政務的官員,估摸着有幾個大概能留下。弘親王烈親王哪裏能放過這樣機會?必然還是要安插人的。不過經聖上這一次大力整頓,他們應該也有所收斂了。
僂秋寧點點頭,又坐了回去,看着金鳳舉拿茶杯慢慢品着,心想這個男人若是在電視劇里,也當是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了,更何況他外貌佔便宜,如果真是電視劇里的,不知道要令多少男女瘋狂追捧。
「是了,爹爹和大哥回來,你還沒見過吧?」金鳳舉忽然放下茶杯,一轉眼間,就發現秋寧正在看着自己,見他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