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哧、咔哧……」
「嘿,這小山公喜歡吃骨頭啊?」
稱頭好笑的朝蹲在啞巴身旁啃骨頭的小猴子看去,這小傢伙跟別人都不親,就喜歡呆在啞巴身旁,而且似乎還能聽懂啞巴的話,只要啞巴一聲令下,它乖乖的坐着不動。
阿寧和幾個小毛孩也蹲在一旁,她們沒事兒干,就干看着小猴子吃骨頭也覺得很有意思。
其實,猴子不吃骨頭,這小傢伙在磨牙呢,而且骨髓中有鈣質,順便補補鈣估計。
衛琤有心科普一下,想想還是算了,別鬧到最後,村裏的孩子也跟着啃骨頭,到時候牙崩了可不得了,這個歲數的小毛孩最是不省心。
「好了,咱們言歸正傳。」衛琤搖了搖手中的芭蕉扇,看着面前眾人。
啞巴聞言,拍了一下小猴子的頭,讓它自己去玩去。小猴子就像是沒了緊箍咒的孫悟空,歡快的拿着骨頭棒棒,撒丫子就跑了,後面一群孩子跟天兵天將一樣緊追不捨。
稱頭說道:「公子,是不是要給大家分配武器防具了?」他一臉期待,之前因為護具殘缺,只有郝昭分到了一整套的皮甲,他可是垂涎不已啊。
其他漢子也紛紛看向衛琤,而衛琤則是不緊不慢的搖了搖頭:「找你們來,是要說另一件事兒,至於那些玩意兒,其實你們不用太期待,因為我有更好的。」
衛琤不等漢子們說話,便繼續說道:「之前兩次敵人來襲,你們也都看到了,我們居高臨下固然有優勢,但是山下的林子卻總能遮擋我們的視線,這讓我們十分的被動。」
稱頭等人一聽,再聯想前兩次對峙時候的場景,紛紛點頭表示認同。
當時要不是有樹林子擋着,他們也不用那麼麻煩,直接來個亂箭齊發,那場面……想想都熱血沸騰,特別是箭頭上還有衛琤提供的『毒』液。
「公子的意思是,把那些林子砍了?」郝昭抱緊他的硬木弓,開口問道。
郝大刀在一旁眉頭緊鎖,突然提了一句:「那些樹可不好砍啊,好些個都是上百年的老樹了,等閒刀斧根本砍不動,否則我們之前就砍了蓋房子了。」
衛琤手中的芭蕉扇輕輕往郝大刀跟前一點,笑着說道:「大刀叔跟我想到一起去了,那些樹要砍,砍了可以蓋房子,你們別看咱們現在住着茅屋挺舒服,可現在才七月,等到了冬天……」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眾人已經醒悟了過來。
「是了,冬天茅屋可不安全,隨時可能被大雪壓塌了,去年狗子他家就塌了,他娘還被埋在了裏面,要不是救得及時,狗子就沒娘了。」郝昭朝一旁的小夥伴看去,狗子就是那天去釣魚的另一個少年,比虎頭大一歲,很是少年老成。
郝大刀作為村正和族長,此時也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點頭問道:「那公子,可是有何良策?」郝大刀第一時間想到,將收繳的武器拿去打造斧頭,沒準能行。
但他不敢這麼提,因為那些東西名義上是他們繳獲的,實際上的所有權都默認給了衛琤,沒有衛琤開口,他是不敢自作主張的。
其他漢子們也是想到了這一點,一想到那麼好的武器要拿去鍛造成伐木的斧子,他們就紛紛扼腕嘆息,原本還滿是希冀的臉上,漸漸寫滿了失望之色。
這時,衛琤才悠悠說道:「砍樹的工具我來提供,蓋什麼房子,怎麼蓋,你們也聽我的,我保證,這個冬天大家都能暖暖和和的度過。」
「那,那些個武器?」
「武器,武器怎麼了?」
衛琤一臉不解,其他漢子見狀,紛紛激動的歡呼起來。
不碰那些武器就好,不碰那些武器就好啊!
稱頭激動得都快哭了。
他的心裏一直有一個執念,當初要不是裝備被碾壓,他們也不至於打不過那些兵匪,若是有朝一日再遇到,他一定要替死去的村民們報仇雪恨。
其實,不只是稱頭這麼想,在場的漢子,家裏或多或少都有人死在了那一次兵匪侵襲中,有人妻子被糟蹋了,有人父母被燒死,更有甚者,眼睜睜看着孩子被人分食。
亂世之亂,不是和平年代的人能夠想像的,大家都要珍惜當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