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書》?原來是愛情電影嗎。」
中影的總裁辦公室,三爺用熱毛巾洗了把臉,粗略過了一遍內容。
在這期間,方沂打量了一下室內的擺件——微型迎客松,萬里江山圖,各類榮譽獎狀,以及文房四寶。
門前的收納櫃那裏,甚至還放置了打水用的印有鴛鴦的鐵盆,鐵盆旁的牆漆是綠色的。
典型幹部風啊。
三爺的目光放在方沂臉上,他原本蹙着的眉伸展開,忽然道:
「有人指點你嗎?我以為你第一部片子,會演一些變態殺人犯之類的,或者和寧昊一樣,玩點花的——年輕人總想要挑戰自己,突破形象,你卻不是這樣。」
「沒人指點,我自己想的。」
「不過,愛情片的票房也不好搏啊,」他伸出手指,舉出自己記得的一些片子,「這十年沒有大爆的愛情片《甜蜜蜜》、《如果愛》這是陳可欣的兩部片子,獎倒是拿了很多,票房說不定還不如你的《愛有來生》。」
他說到這停住,「方沂,你是要繼續拍文藝片嗎?雖然這個年紀也還是拍得,你畢竟太年輕」
方沂在他的心跳中緩慢的搖頭。
「那麼,賣點是什麼呢?」
「青春。」
三爺艱難的收縮自己的肚子,往方沂這邊正坐靠過來,「青春?真有意思,你是要搞大比武?還是知青下鄉和恢復高考?你詳細說說。」
「電影是時代的反饋,過去十年,國內最大的現實就是迅猛的城市化,以及帶來的對傳統價值觀的衝擊:包括感情,包括鄉土情節,包括友誼,包括親子關係。」
「失去和遺憾,懷念諸多字眼,融合成青春兩個字,我想,已經形成了一代人的集體記憶,第一批八零後已經成家立業,在大小城市扎穩腳跟,而這部電影想要拍攝的,就是他們的這段記憶。」
「當在電影院看的時候,我想觀眾們懷念的,不一定是某個具體的人,而是身處其中的自己過去的課桌課椅,總是要調皮搗蛋的某個人,總是埋頭學習的某個人、拼命掙錢的父母,還有現在已經記不得樣貌,但仍然會心一笑的人。」
三爺站起來道:「我關於青春的記憶,就是包分配和下鄉,還有怎麼也吃不飽的日子,原來你們的青春和我不一樣啊。」
「對我來說,《天浴》那種電影,才是我的青春,嚴歌苓、余華寫的文章,才是我的青春——起碼代表了一些吧。」
方沂笑道:「但每一代人的青春都不一樣。這一代人的青春沒人來拍啊,可他們現在最有消費力,不是嗎?」
兩人又聊了一段時間「青春」的話題。
錢倒不是問題,三爺之前已經承諾過。方沂只要不過於離譜,拍些邪典的cult片子,三爺都會給錢。
談的實際上是錢之外的事情。
比如為國內類型片電影獻計獻策。三爺就反應過來,「你也算是敢為天下先,假如你這部片子成功了,後面跟風的就不少了大家都該記你的情。」
賈樟可有句話說的好,大概導演過了三十歲,他的電影就永遠的重複自己年輕時候的經歷。
所以賈樟可的電影老是以小縣城的男青年為視角,同樣的,當馮大炮拍起愛情電影的時候,那種老男人對大妞的貧嘴和詼諧,幾乎是形影不離。
國師和姜紋在此前的研討會上就提過,「今天的觀眾,要用今天的導演來討好,我們落伍了,我們年輕時候的世界,和今天已經有很大不同。」
說這些什麼意義呢?
其實以八零後為主的消費群體,並沒有看到他們真正想看到的集體電影,大導們的年代距離他們已經有些遙遠,而兩方都沒有反應過來。
三爺最後道,「你的電影,自然是你來做男主,」他看着方沂的臉,重重點頭強調,「一定要你來做男主,你千萬不要撂擔子至於女演員,如果你不好找,我去幫你說情。」
「我對你這個『青春片』啊,有點興趣,要是能打造出來一個系列,也算給中國電影留下了點痕跡你有沒有意向的演員。」
「有合適的人了。」
「誰啊?請得動
第二百五十三章 《情書》會成為一代人的記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