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部下用命,屬下僥倖全殲點燈子部,又彈壓了譁變的軍士。
大人不向上報功,獎勵屬下也就算了。
現在,竟然想要治屬下的罪。
有功者不賞,反倒要受罰……難道,宣府已經糜爛至此嗎?
屬下不服!眾軍士不服!」
趙誠聲音清朗。
他不服!
其實趙誠也不想得罪上官。
但是沒辦法,吳春擺明了想要敲打他,然後搶他功勞。
其實,如果吳春說話客氣點,跟趙誠好好說。
趙誠也不是那麼難說說話額人,只要能給夠他足夠利益,給到他想要的,他也願意分潤出去一些戰功。
在這種體制下,戰功大了,想獨得,幾乎是不可能的。
關鍵是利益交換要讓他滿意。
可吳春一上來就要給他下馬威,想要徹底把他給拿捏死了。
這趙誠就不能接受了。
憑什麼啊!
這時候求饒絕對沒用,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吳春投鼠忌器。
「不服!」
趙誠振臂高呼。
「不服!」
「不服!」
五十名強地軍軍士,突然同時振臂高呼,一個個聲音都從胸腔里吼出來,聲音震天。
這是教官教會他們的,喊口號不能有氣無力,要從胸腔里往外吼,才能聲音震耳。
現在,五十個青壯軍士同時怒吼,聲音像是炸雷一樣。
吳春嚇得腿發軟,下意識地往後一個趔趄。
他手下家丁紛紛抽出兵器來。
嘩啦!
五十名強地軍軍士也都打開槍栓,一個個目光冒着凶光。
「不服!」
「不服!」
他們再次怒吼。
以勢壓人!
趙誠用這一招對付張威,又用同樣的招式,來對付吳春。
他很有把握。
只要吳春不能輕鬆擒拿他,就絕對不敢動手。
這時代,手裏有兵的都是爺!
吳春一旦動手,不要說失敗了,哪怕是兩敗俱傷的結果,他也承受不起。
吳春的底蘊,不在他這個千戶的官身上,而在他手下的這些家丁上。
他手下雖然說有七八十家丁,但每一個培養都非常不容易。
不光是消耗了大量錢糧,而且還花費了大量時間。
沒有數年時間,是培養不出一個合格且忠心能用的家丁來的。
損失任何一個,他都會非常心疼。
真要是損失太多,他在邊軍中也就完全沒有發言權,這個千戶官也就當不下去了。
眼看着強地軍軍士一個個都是怒氣勃發,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反了的架勢。
吳春反而不敢再刺激他們了。
心裏有再大的怒火,也得強壓下去。
他身後一眾家丁,也都是紛紛變色。
「趙總旗這是何必?
本千戶只是隨便問問而已。
畢竟,趙總旗以少勝多,全殲點燈子部,這甚至可以算是奇功一件了!
本千戶是對大家負責,核實一下。」
吳春語氣變得和煦起來。
「那屬下謝過千戶大人!」
趙誠拱拱手,然後,回頭向一眾強地軍軍士們一擺手:
「還不趕緊收屍體!
回頭找馬車來,運進城去請功!」
吳春臉皮抖動了一下。
你還真要把屍體都收走啊!
這可都是戰功!
「咳咳!」
吳春乾咳一聲,朝着趙誠示意一下。
「趙總旗,可否借一步說話?」
說着,率先向旁邊走去。
趙誠心裏一樂。
這才是說話的態度嘛!
邁步跟了過去。
「趙總旗,你為官時間尚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