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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午間,相府門外的長街上就停滿了馬車,排隊都排到了相鄰的街道上去了。
長街口擠滿了來看熱鬧的平民百姓,對他們來說,這可是能一次性看見眾多大人物的好機會。
「唉,這裏怎麼空出來了一條路啊?」
路人指着一道足有正常馬車寬的空隙,空隙一直延伸到了相府大門口。
哪怕這條縫旁邊的馬車都快擠成麻花了,也沒人去佔了這空地。
好像有一條看不見的線,將所有人都隔絕在了外面。
「不知道,應該是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要來吧?」
「可是剛剛過去的不是戶部的尚書大人嗎?那可是二品大員了。」
「……」
旁邊的人聰明地不接話了。
在他們眼裏,尚書大人就是那頂了天的大人物,再往上就有些超出他們的想像極限了。
人群絡繹不絕地湧進丞相府,還好明堂前的空地足夠大,這才不至於讓這些人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上官遜就是這流水般的人群里唯一的礁石,感謝應邀、簡單寒暄,這些事情對他一個朝堂老油條來說如魚得水。
但耐不住人實在太多,這半上午下來,他感覺自己的臉都快笑僵了。
初冬時分,硬是忙出了一頭熱汗。
「唉,你來。」
忙裏偷閒,上官遜連忙拉了個腳不沾地的家丁。
「去告訴夫人,筵席可以上了,請來的戲班子先放進來上去唱着。」
匆匆留下這一句話,上官遜立馬又被人群圍住了。
上官璃遙遙看他一眼,覺得上官遜簡直忙成了一隻原地轉的陀螺。
區別就是,這隻陀螺還會笑。
看得她心情說不出的暢快。
上官璃笑得燦爛,可惜她今天沒帶上面紗,陽光下那些擠得密密麻麻的黑色毒斑甚至反射着淡淡的冷光。
說不出的瘮人。
她往角落裏一坐,那一桌頓時沒人去了。
上官璃也樂得清靜,反正她的目的就是出來給上官遜丟丟人,噁心噁心這些來客。
她剛一坐定,就聽見一聲清亮婉轉的長啼,她懶懶地抬眼去看。
原來是戲班子上台了,演的是稀鬆平常的「福如東海」,唱為父尋仙的女兒的是一個身着青衣,身段婀娜的女子。
別的不說,就這一聲開腔,也有點響遏行雲的意思了。
上官璃就見原本喧鬧的人群緩緩地靜了下來,都看向了戲台子上的女子。
「這難道是……驚鴻坊的妙卿姑娘?」
「真的是妙卿姑娘!」
短暫的沉默後就是更為熱烈的喧鬧。
妙卿?
上官璃想起來了,驚鴻坊的頭牌,名動京城的清綰。
傳說她以舞姿動天下,有幸見過她跳舞的人無不被迷得神魂顛倒,不知今夕何夕。
但聽說妙卿是不輕易離開驚鴻坊的,以前也有許多世家家中做客,想請妙卿前去助興。
卻大多都失望而歸。
妙卿曾當眾說。
「妙卿只為緣分而舞,若有緣,尋常苦寒人家去得。若無緣,鐘鳴鼎食之勢也去不得。」
看來上官遜真是下了血本了,竟然連這樣的人都請得動。
上官遜本人既沉醉在眾人對他的讚嘆恭維里,又不得不面對更多人的圍攻,只不過眾人的話題都由恭賀變成了討教。
可謂痛並快樂着。
今天妙卿並未跳舞,而是唱了一齣戲。
但也因為眾人都對妙卿美妙的聲音和令人驚艷的臉讚不絕口,對戲本身的內容卻是不怎麼在乎了。
很快,福如東海唱完了,戲子在台上謝幕。
一眾挽留和讚嘆聲中,卻突然冒出個清清冷冷的聲音。